文宣帝打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人名。
“这几年我游走各地,除了监察地方官,招募女兵,也曾行医。妇人之疾,大多不能为外人道,枉死者甚多。这些只是我所见所闻,都是因为生产死亡,或者落下了严重病根,讳疾忌医,很多都因此病逝。您看这些名字,不对,她们大多是都是没有名字的,只冠了一个姓,死后连牌匾皆如此。”
谢京辞神情黯然,“就如同父皇时常怀念母亲,可史书之上,也只会记载她的谥号和姓氏,百年之后,世上不会再有兰清梨,只有诚徽皇后。”
文宣帝目光震动,手指也跟着颤了颤。
谢京辞声音低沉,“我刚回国的时候,您允许我查舞弊案,朝堂上大臣都骂我牝鸡司晨。纵然父皇有心庇护,哪怕到了今日,我也知道,背后仍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说我不安分。”
文宣帝皱眉,“都是些闲言碎语,你不必在意,总之有父皇给你做主,看谁敢为难你。”
谢京辞面上动容,心里却十分清醒。
天家权力才是第一位的,亲情永远靠边站。文宣帝疼她是真,但也并非对她毫无防备。
有些话听得多了,总会入心。
“其实大臣们有些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谢京辞知道,想要获得权力,就不能跟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硬刚,毕竟这还是男人的时代。
有时候,适当的示弱也是很有必要的。
“大臣们说,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可见他们都明白,女人是人口再生资源。到底是读圣贤书的,看问题就是准。”
文宣帝:“…”
行吧,这话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错。
“范大人说过,女子担有生育之责,而人口是社稷之基础,代表劳动力和生产力。故而,儿臣认为,为了促使人口增长,除了范大人之前说的,鼓励寡妇再嫁,还得尽量规避女子生产的风险。”
文宣帝问,“如何规避?”
“提高女子生产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