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成为众妃之首不是没有原因的。
许氏看着谢京辞,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放着未来的一国之母不做,非要回来做这个公主了。后宫的女人,无论生死荣华,都握在男人手中,怎比得上自己掌权?”
所以她才要做摄政太后。
先杀谢京辞,逼着皇帝立诏书。幼子继位,自然需要生母垂帘辅佐。
“这些年殿下推行女户,建立女子军和女学堂,其中艰苦难以为外人道。我自问胸襟不及,也十分佩服。只可惜,你身上流着谢家的血,否则我也不会与你为敌。而今败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
谢京辞道:“你儿子也流着谢氏血脉。”
许氏语气如常,“他又不跟我姓。而今我即将赴死,他却能安享太平,母子情分就此断绝。十月怀胎之苦,算起来还是他欠我的。”
谢京辞难得的哑口无言。
这话听起来有些蛮横,但她还真觉得挺有道理。
凭什么女人辛苦怀胎十月,孩子却跟男人姓?她行谋逆之举,一旦成功,最大获益人是她儿子。如今失败,承担后果的,却只有她自己。
男人果然凭性别就能拿到免死金牌。
“这样也好。”
许氏执起酒壶,给自己斟酒,“天天对着一个老男人强颜欢笑,我也早就受够了。宫里的女人,要么熬死,要么作死,却只有获罪而死,才能走出去。”
“真是可笑。”
“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给我争取了个全尸。”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而后大笑着将酒杯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