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惠手指头搭在林匪的床帘上,离掀开还有一秒,听见丛霓声音很急,停下动作问:“怎么?”
丛霓脑子转了转,赵安惠从小在国外长大,咱们国家的优秀美德继承得不多,要是跟她说界限,说人和人相处的分寸感,估计很难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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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
丛霓清清喉咙,开始胡编,“那个人的伤比我厉害多了……好像蛮吓人的……医生让我不要看,免得做噩梦……你怕不怕?”
比丛霓更重的伤?赵安惠立即脑补全了,浑身烫伤的病人,缠满了纱布,只剩两个眼睛露在外面,纱布下是血迹,到处流着黄色的脓液,病人也很痛苦,一直呻吟……
她打了个寒颤,讪讪地把手放了下去,“啊?那人家也蛮不容易的,我们还是声音小点吧。”
丛霓点点头,“嗯,不光是声音要小点,还得早点走,不然害得人家被感染了就不好了。”
赵安惠理解,“好,我们一会就走,对吧,表哥?”
季屿一直在看丛霓,突然被点名免不得有些恍神,“啊?什么?”
赵安惠一看自家表哥这没出息的样就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丛霓说,让我们早点走,怕给别的病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丛霓说的自然没错,季屿立即赞成,“好,难得丛小姐善良,总是替别人着想。”
丛霓都快哭了,你怎么回事啊,你不会真是条鱼吧?你怎么滑溜溜地,总是抓不到重点啊?
我这是为别人着想么?我是担心,你们再不走,我就要命丧当场了。我要是有事,在场的几位都是最后一片雪花。
果然赵安惠同季屿一走,两张床中间的帘子就立即被掀开了。
林匪那张可爱的脸布满了冷漠,竟然一点也不可爱了,他冷哼了一声,模仿季屿说话:
“‘难得丛小姐善良,总是替别人着想’……”
丛霓嘿嘿笑了一下,上前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