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秘境里面,田意歌的伤这半天已经好了许多,不再流血。怀素的步子稳得离谱,若不是形势不允许,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在怀素怀里睡上一觉。
倒是怀素,白日里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这会放松下来,手指不受控制的轻颤。
怀素此时坐下,才发觉他与田施主之间的尴尬气氛,他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如果不说话,抛开那段荒唐的感情不谈,他与田施主也是好友,若连话都说不出来,岂不是更诡异。
此时田意歌开口了:“白日里多谢你带我一程,今晚我守夜,你好好休息。”怀素下意识觉得不妥,抬眸却对上了田施主坚定的眼神,他知道田施主一旦露出这种神色,就是做好准备要与他力争到底了。
这种神色他只在几个月前见过。
当时田施主说她要回无极门了,让自己送她一份礼物。他自然觉得不该答应,可田施主就是带着这样的眼神,最后还是说服了他。
果然,他听见田施主继续道:“你若不答应,今夜我们就对着月色畅谈人生,谁也别休息。”
怀素飞快垂下头,“那,有劳田施主了。”
他的手指还是颤抖的,在袖袍的遮掩下用力掐了一下虎口,让手再稍微听话一点,才从左手腕上褪下佛珠。
怀素右手挂住佛珠,双手合十,神色虔诚,低眉顺目,口中低声念着佛经,又变成了那个与世无争的佛子。
随手捡起几根树枝,投在火焰里,发出噼啪声响,田意歌透着跳跃的火光看向怀素,怀素闭着眼睛,有难掩的疲惫。
凭她对怀素的了解,自己若是不说些出格的话,即使已经累成这样了,这个夜还是得让他守去。
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去吧。
田意歌少有的没有修炼,手中握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
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写的是“怀素”。
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无知无觉的人,连忙用鞋子抹干净。
想了想,又在原本的位置覆盖上三个字——田意歌。
嘴角下意识勾了勾,连两个人的名字这样毫无关联的写在一处,田意歌都觉得有些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