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除了一开始被虎子哥不痛不痒的打了几下,便没再受任何伤。
虎子哥……
虎子哥冲过来时便双目赤红冲他摇头,外人或许以为是被气急了,只有他知道,虎子哥在让他不要说话。
他被吓傻了,他当时反应不过来虎子哥为什么要怪他,他还以为真的是在怪他太笨了,坏了虎子哥的好事,所以那会扁着嘴巴不敢说话,虎子哥让他闭嘴,他便牢牢闭着。
哪怕见到虎子哥被人一脚踹出去,他半只脚都迈开了,却还是在虎子哥一个眼神之下止住。
他从来没见过虎子哥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准确的说,虎子哥根本没对他发过脾气。
所以他便想乖一些,乖一些或许虎子哥就不会生气了。
结果就是虎子哥被人摁在地上打了一顿,然后狼狈的走开,他想跟上去,那个被偷东西的人看着自己,突然善心大发,拦住他,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最后竟然掏出来两块碎银子。
不是铜板,是银子。
是他那时候摸过的最大的钱。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时间太久了,洛随尘现在已经回忆不清楚,但他约摸着是要用这些碎银子买一整笼包子,带给虎子哥吃。
他在一个水塘边先把自己手洗干净,脸也抹的白净些,又把其中一块大一些的碎银子塞进他那只更完好的鞋子里,也顾不上硌脚,去买了整整五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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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问他想要什么馅的,他说不上来都有什么,只好说他唯一知道的那种:“我、我要香菇肉馅的。”
一路上藏着掖着,生怕有人觊觎他的巨额财富,可结果就是他晚上好不容易平安回破庙里的时候,虎子哥没在,那几个山匪也不在了。
他等了一夜,包子由热变凉,也没等来虎子哥。
第二天他无助的在街上转,从一些婶婶嘴里听来了答案。
“你知道昨天,有不长眼的乞丐把手伸到了咱们城新来的监正他家小公子上,结果当天就被人跟到老巢,一锅端了。”
“老窝在哪?”
“城北那个破庙呗,大家都不爱去的地方不才适合这些阴沟里的老鼠生存嘛。”
……
城北的破庙,说的就是他跟虎子哥的家。
他们也不是阴沟里的老鼠,他们一个是虎一个是骆驼,都是会有出息的人。
不过他那会来不及反驳,他颤着声问方才那位婶婶,他们话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婶婶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听说是都被杀了。”
都被杀了?
那怎么行。
那怎么行!!!
“为什么……他们只是偷了个东西而已,怎么会……怎么会死?”
“听说偷东西那个人的同伙以前是山匪,这回又被抓了,可不是就得杀了。”
……………
可是,当山匪的另有其人,当时放过山匪的另有其人,甚至真正动手偷东西的也不是虎子哥。
虎子哥罪怎么至死呀。
他回了那个破庙,吃掉了那五个已经凉透了还沾了土的包子。
包子很大,他特意挑的个头大的摊子,所以他怎么吃都吃不完,可虎子哥告诉他过不能浪费,他就一直往嘴里塞。
最后吃了就吐,那就吐了再继续吃。
从那以后,他就特别特别讨厌香菇肉馅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