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沉默了一瞬,随后摇摇头:“我修命道,无法过多地干涉任何事情的因果,包括我自己。”
宫煜也沉默了:“强行干涉会怎样?”
“大概……”温白仰头看天,微笑着阖上眼,“会死的很难看吧。”
“有多难看?你若做宗门的盾,那我就做你的剑,剑不折,盾不碎。”
温白有些意外地看着宫煜,嘴角微微上扬,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竟莫名有些开心,他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也许,我会瞎。”
“没有眼睛的我很难看的,你不会嫌弃吗?不会把我当做怪物吗?”
宫煜摇摇头:“不会,永远不会。”
大师兄是领他入道的人,纵然之前他骗了自己,但也是大师兄给了他能够替那些人报仇的机会,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嫌弃温白。
他很敬重温白,像敬重自己的父亲一样。
温白眨眨眼,他现在开心的有些过分,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的,他伸出手要与宫煜拉钩:
“那说好,要是未来某一天我突然瞎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宫煜眉梢一挑,又换上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啧,堂堂天命道魁首谁能伤的了你啊,除非你自己不想要你这双眼睛了。”
温白的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谁知道呢,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是小狗啊。”
宫煜任凭温白勾着自己的小拇指,看着这副模样的大师兄,他一时间竟有些怔忡。
平日里见惯了温白作为宗门大师兄鞍前马后,一副大家长派头的模样,他竟也忘了,大师兄与他不过是一般年纪的人。
他们不再年轻,可心里却依旧装着一个孩子。
那是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
宫煜苦涩一笑,这次,他终于有了自己所要保护的人,曾经的他不明白,但现在,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