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许久,迟迟没有动作,不知是都愣住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宫煜就只着了一件单薄白衫,松垮地披在身上,领口微开,湿润的薄衫贴着皮肤,勾勒出劲瘦的腰身,许在方才在水下闷了一会儿,眼帘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澄澈明亮的眼眸瞬间蒙上一片薄雾。
水珠滚落,滴在水潭里,荡起道道波纹。
温白伸出去的手一顿,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尴尬地咳嗽两声,而后迅速别过头:“衣服。”
宫煜拿起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长空一摆,衣服就套在了身上,他的衣服不似其他人衣服那般繁琐,反而很简练。窄袖,窄领,束腰,束腕,这是他多年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
他以前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平时在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在衣服上挂些光彩夺目的小玩意儿,一不小心弄脏了,还很难洗,家里的妈妈可没少抱怨。
但他现在的衣服就没那么多讲究,单色为主,穿上身,系好腰带也不过几息之间。
宫煜提起青戈,拿在手中试了一番,他只刚触摸到剑身,躁动的杀意便戛然而止,不再沸腾。
两人刚踏出那幅画来到屋里,宫煜就腰身一软,不受控制地倒在床上。
“师弟?”温白顿了顿,欲言又止。
“啊……没事,”宫煜疲惫地摆摆手,“就是挨九道天雷太废命了,还要压制这玩意儿,灵力有些虚脱,我睡会儿就好。”
温白站在原地没动,主动伸手替宫煜压了压被子:“那我去给你熬些养神的汤来。”
一听到温白要进厨房给自己熬药,宫煜一头从床上拱起,扯住温白的衣襟:“那啥,我睡一觉就好了。”
“大师兄你别进膳堂,算我求你了,不然待会儿二师姐的折柳峰也得跟着一起塌。”
温白摇起折扇,顺势坐在床边,很是无辜:“师弟,你不信我。”
宫煜抽抽嘴角:“……”
这话怎么说的他就像是某个抛妻弃子不负责任还四处沾花惹草的大渣男呢?
肯定是他睁眼的方式不太对。
再睁一次试试看。
“三师弟!”就在宫煜郁闷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屋外忽然响起亓官宜爽朗的声音。
咚!
竹屋大门被她一脚踹开。
“三师弟,听说你成功破境了?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我可好久都没找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亓官宜看着宫煜,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