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就只能是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他可不信,无非就是见人家长的貌美便生了爱慕的心思,若是正常来往,自然合情合理。
但若是因此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一见钟情便不再是一见钟情,而是见色起意。
无论什么时候,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想到这儿,他的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指尖一动,脚下原本残破不堪的阵法竟倏然亮起蓝光,层层叠叠,还在不断往外延伸!
凌阮阮顿时傻眼了:“你!你个卑鄙小人!你刚刚是故意激怒我,拖延时间,好修复大阵的是么!”
“真是该死,顾随好不容易被我弄死了,竟忘了还有你这条漏网之鱼!”
她愤愤地咒骂着,仿佛宫煜真的要坏了她的大事一般。
青戈回手,长剑插入地缝之中,剧烈的罡风刮起,直将闯入这里的人全都赶到了三生门外!
“定河城弟子宫煜,请以此剑,问苍天!”
他的脊背开始泛起金光,那象征着脊椎骨的地方开始寸寸断裂,每断一寸,宫煜的脸就白一分,但他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直感受到丹田里的灵气越来越稀薄,愈来愈匮乏。
直到榨干最后一点灵脉,枯朽的树枝“咔嚓”一声,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一丝波澜。
剑骨从宫煜的身体里脱离而出,融进大阵的不止是这一块骨头,还有,一个少年的全部。
哐当!
从前从未在任何人前低头的靖北侯府小世子,此刻双膝跪地,他早已没了力气,也顾不上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爹娘不跪亲,他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好累,他想好好睡一觉。
他阖上眼皮,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的丹田彻底碎裂,再也支撑不起曾经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睁开眼拿起他手中的剑。
就在宫煜接触大地的那一瞬间,一抹白影从阵眼处零散飘出,最终汇聚成一个人形,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温白垂着眼眸,去摸他的鼻息。
死了。
他曾以为所有的年少情深都可深埋于心底,可那一日,天崩地塌,他的爱人倒在他的怀里,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