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宗之前沈渡特地强调过不可太过张扬,凡事要低调。
可他们现在就算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啊,开场就骑着大鹅给东道主甩了两个嘴巴子,这事儿任谁也忘不了啊。
季迟礼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与顾随对调了一个位置,起身去照看隐隐有苏醒趋势的秦鹤。
秦鹤大抵就是话本子里所描述的温润知礼,面容俊秀,好似谪仙人下凡的完美无缺之人,在他的身上旁人几乎挑不出丁点儿毛病,完美得都不像是真人。
他枕着全家福,还在熟睡中,但刚刚有那么一瞬,季迟礼却觉得他该醒了。
只是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事,致使他不愿醒来,还是说梦里有什么现实中不曾有的东西,导致他宁愿再多睡一会儿?
季迟礼又去捋他的假胡子,他一想问题就会下意识玩他的胡子,这和温白喜欢将扇子抵在下巴上的小习惯有异曲同工之妙。
水镜又开始翻转了。
不巧的是,这次翻转到的依旧是他定河城的弟子。
常阳宗掌门怀忧幽幽说了句:“季长老,你们定河城的弟子分布还真广阔啊。”
季迟礼拳抵唇,咳嗽几声:“我们家孩子就是喜欢到处乱跑,毕竟他们还小嘛。”
可不么,全都二十好几了,和他们这群百来岁的老头子比,小的不能再小。
水镜所呈现出来的画面里,分别有两拨不同的人正在追赶着他们定河城的两名弟子。
一群散修喊打喊杀地从左边道子里蹿出,前面是飞奔的何奈,他手中没握刀,代表他不想杀这些人,只是一味地躲。
另一群,也是散修,从右边的小道里跑出,飞跃在林间里的紫色身影正是薛不闻。
他跑的极快,明显也没有想与这群人动手的意思,他正苦恼着该怎么甩掉这群狗皮膏药,就看见何奈朝他这个方向跑来。
当即大喊一声:“老何!”
何奈脚下动作一滞,右手迅速伸出将薛不闻拉至身后,同时左手飞快从腰间带出,弯刀一闪,那群追赶着薛不闻的散修皆退后了好几步。
同样,薛不闻从袖子里甩出几张符纸,随意在手中翻折几下,指尖轻轻一划,疾驰而来的那群人就被一阵金光炸得惨声连连。
两边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哭喊的一个比一个起劲儿,薛不闻嫌麻烦,干脆捏爆昏睡符,让他们都昏睡过去。
薛不闻拍拍屁股:“真是麻烦,追了我一路,害得我差点就……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