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根羽毛箭破空而出,直接撞翻了叶朝端起的酒杯,来人似乎很匆忙,一路狂奔到牢门前,手中攥着圣旨:
“皇后娘娘且慢!”
王公公有些不悦地抬眸看向那名小卒:“好大的胆子!那可是陛下赐的酒,狗奴才,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那小卒只淡淡瞥了一眼王公公,大跨步走进牢房:“娘娘,陛下急召。”
叶朝背过身,闭上眼,对这个王朝早已心如死灰:“叶某已是将死之人,恕草民无法接旨。”
只是这一句话,那小卒的双腿便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陛下让小的务必请娘娘出狱,重掌叶家军领兵作战,娘娘若是抗旨,小人九族,怕是都要受牵连啊。”
叶朝忽然站起身来,一把夺过那张圣旨,撕得稀巴烂,她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怒意:“我最讨厌别人称呼我为皇后娘娘。”
身不由己得来的高位,换做是谁,都开心不起来,她叶朝所向往的不过是一片农田,一群将士,与他们称兄道弟,在战场上奋力厮杀,为国效忠。
而不是,那一只被困在皇城之中,终身无法出去的金丝雀。
皇帝惧她,怕她,恐她谋反,只能违心将她纳入后宫,若她不从,便是抗旨,军营里那些跟她有牵扯的将士都将死路一条。
她被架在火架上,不得不选择迈出这一步。
她恨,恨世人只会记得她是手执凤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而不是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
这世俗,终究是偏了眼。
她还是出了牢房,她不出,那名小卒会死,他的九族也会无辜受到牵连,她出去,不过也是一死,既然都是死,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叶朝这一世欠下的人命债太多了,不想再造杀孽,她的软肋,被狗皇帝拿捏的死死的。
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难怪狗皇帝会临时变卦,不让她死了,原来是为了这他这岌岌可危的江山。
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是个将军。
真是可笑。
叶朝披上战甲,拿起宝剑,她不需要什么虎符,更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圣旨,只要她人站在这儿,就能令无数士兵信服。
她,就是行走的虎符。
“诸位!”叶朝严肃地扫过每一位将士的脸,“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面临一场恶战,也许会有人死在这场战争里,也许,会有人侥幸活下来,但不管你们是生是死,都给我记住了,临阵脱逃的兵,不是好兵,我叶朝,没有这样的兵。”
“人在,城在,人亡,城也不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