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一座孤寂偏僻的小城,身前纵横着数不清的巷道,是夜,乌云压顶,几乎看不到月光,空气里还浑然传来阵阵恶臭味。

这股熟悉的气息,刺激得宫煜心下一紧,刚想开口呼喊一声“大师兄”,可回头一看!

哪里还有什么门,他的身后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黑暗里好像还伫立着一座肃穆的王府,身旁更是没什么人,就好像,温白本就不存在一样。

宫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可是镜妖的空间,空间变幻是常事,既然他和大师兄是同时跨进门里的,那也就说明温白也在门里,只是和他不在同一个地方。

如今青戈并不在身侧,他需提起十二分精神,他的直觉告诉他,镜空间的变化和贸然被拉进来的古武尸脱不开干系。

而且这里又是镜妖本体空间,难道说……

宫煜摸摸下巴,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可思议,仔细想想,难道闻渊是故意挨下那突如其来的一剑,好用自己的本体来关住古武尸的吗?

外人虽不知古武尸是何等的凶险,可定河城的人却知道,如果不是闻渊忽然中剑身死,本体暴露,他们或许早已灵脉断裂而死了。

他们,欠闻渊一条命。

正当他思索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巷道尽头忽然闪出一辆花轿,花轿四周是四个身强体壮的轿夫,但这些轿夫却没有脸,浑身散发着黑气。

轿子旁是神情木讷的喜婆,她手里攥着一条红色的大喜帕,一步一顿地走着,浑浊无光的眼珠子却在看见宫煜的那一瞬有了短暂的停滞。

宫煜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觉得有点瘆人是怎么回事儿?

这眼神儿,该不会是想把他绑进花轿里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喜婆领着花轿就已经停在了宫煜跟前。

“新娘子请上轿吧。”

喜婆僵硬地吐着字。

新娘子?他?

宫煜瞪大了眼,不是,搞没搞错,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是新娘子啊,怎么着也得是个新郎官儿。

宫煜指着自己:“我?”

“你们确定没抓错人吗?”

喜婆却依旧重复着那句话:“请新娘子上轿。”

“……”

短暂的沉默后,宫煜终于看开了,管他新娘子还是新郎官呢,能坐回轿子好像也不错,再者,他也的确想看看古武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是到时候干架的时候可能不好打,毕竟手头上没有趁手的武器,总不能一手扛喜婆,一手扛轿夫,疯狂往古武尸脑门儿上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