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了”,玉竹开心地说道,茯苓见状忙将枕被靠着床沿边,扶着唐瑛坐起身来,玉竹则倒了杯清茶递了过来。
唐瑛只饮了几口水,便问道玉竹今日事情的进展,微微思索了片刻便由着茯苓去小厨房取些温热的粥来,白芍她们得知唐瑛转醒后便也入了室内,一时倒了放下心来,服侍着唐瑛吃了些粥品糕点。
“小姐,今日奴婢按着您先前说的做了,侯爷已经发现了那只珠钗,想必明日便会将府里的丫鬟们均且叫去问话,那时采菱定是会被侯爷揪出来,二小姐自然会成为侯爷疑心的对象了”,白芍笑着说道。
唐瑛只摇了摇头,“唐婉柔就算因此被父亲疑心,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亦是无法加罪在她身上,最多便是将唐婉柔再关上祠堂些时日,而那采菱则被认定为杀害秋珊的凶手,亦作了毒害我和娘亲之人罢了”,唐瑛望向天际的明月,“便是有了确切的证据证明唐婉柔是指示采菱之人,祖母定然也会遮掩过去,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唐家出了这样一个谋害嫡母嫡姐的人,所以这件事只能被人挑起,祖母才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小姐,您是说明日便让那些人行动”,半夏上前问道,瞧着唐瑛点了点头心中便明白了许多。
次日,采菱采月起得比平日里早了一个时辰,二人收拾了片刻便偷偷走出了祠堂大门,去了花园内寻找了许久,却仍是瞧不见踪影。
“采月,许是掉在了那灌木丛处,我去那边找找,你待这儿别动就是”,采菱说罢便走向了灌木丛,采月心中害怕便也没有跟去,只在原地等着采菱回来,不一会儿便瞧着采菱眉头紧蹙地返了回来。
“怎么?那处竟也没有找到吗?”采月走上前闻到,采菱只摇了摇头,“说不准掉在祠堂某处,小姐应该还不曾醒来,我们去祠堂内再找找吧,你先戴着我的便好”。
采菱笑着虽采月回了祠堂,一路上心里只觉这珠钗丢得有些太过于凑巧,一时也理不清思绪,只依旧紧蹙着眉头。二人刚到祠堂,却听得身后一阵声音。
“采菱姐姐,采月姐姐,你们快且去暮松厅吧,似是侯爷要交待姐姐们些事情,那些姐姐们都去了呢”,身后一小丫鬟清脆地说道,正是昨日来祠堂的那个。
“你方才说侯爷唤我们?”采菱只疑『惑』道,忙走上前去,“侯爷唤我们有何事情,你可知晓侯爷都唤了谁?”
“这个奴婢便不知了,总之各个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均被带了过去,或许是侯爷瞧着大小姐被人下毒心下不安,只想着让姐姐们平日里更加谨慎些吧,快且去便是,晚了只怕二位姐姐会被侯爷责怪”,小丫鬟说罢便福礼走远了些。
采月这才走上前拉着采菱的手说道:“采菱,我......我有些害怕,你说侯爷会不会知晓了什么,怎生偏巧只唤我们这些丫鬟去那暮松厅,那......那人昨日才被送去仵作馆,会不会是那仵作发现了什么?采菱......这可如何是好”。
采菱只『摸』了『摸』发间的两只珠钗,心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也不曾显现出什么,只轻声回道:“许是侯爷想要我们这些贴身丫鬟多加注意小姐的吃穿用度罢了,你不必紧张,我们快且去吧,若是晚了那真是免不得一同责罚”,说着便拉着采月的手急匆匆地走向那暮松厅。
二人到厅内时,各个小姐的贴身丫鬟均已到场,采菱采月便轻脚去了人群后方,找了一处空地规规矩矩地站好了。采菱只瞧着唐轩城正坐在主椅上,身旁站着的正是唐老太太身旁的姜嬷嬷,前方亦是站着三个嬷嬷面对着众人,只见姜嬷嬷数了数人数,低头向唐轩城说了句什么便站直了身,朝着那三个嬷嬷点头示意,那三个嬷嬷便走下了台阶分批瞧着台阶下的各个丫鬟们。
丫鬟们只低头不语,采菱偷偷抬眸望着那三个嬷嬷侧重的地方,果真是发上的朱钗,心中不由一紧,转眼瞧了眼身旁的采月一眼亦是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找到了”,一位嬷嬷洪亮的声音在这厅内异常刺耳,采菱只紧握着手,便听到身旁一声巴掌音,“好你个小妮子,竟是你害了秋珊,说,你为何要杀害了她,是不是你与秋珊是一伙的,你两为何要陷老夫人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这三个嬷嬷正是老夫人派来协助唐轩城的,此时面前这个嬷嬷瞧着采月发间少了一根珠钗自然是尽力为老夫人洗脱罪名。采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这个嬷嬷拍下来的地方正是昨日二小姐处罚的位置,她听到秋珊时心中只觉恐惧,却也顾不得脸上的灼热感,只跪了下去语气带着些哭腔:“嬷嬷,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唐轩城这才站起了身,姜嬷嬷便向那三个嬷嬷使了使眼神,那些嬷嬷便带着其余的丫鬟们退出了暮松厅。采菱离去时只瞧了眼采月的背影,正看着采月转过眼来望向自己,眼神惊慌恐惧,采菱便急忙转过头去,随着嬷嬷的身后走出了厅内。
采菱回道祠堂心中只打鼓般作响,到了二小姐房门口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却听得房内的人唤了唤人,只推门走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采月依旧没能回了祠堂,采菱只安静地服侍唐婉柔上半日的起居,到了午休时便急忙出了祠堂,向着小丫鬟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走到拐角处便听到几个丫鬟在议论着什么,便停下了脚步听着这些谈话。
“哎,你们知道吗,那采月竟是杀了秋珊的凶手?”
“不是吧,采月平日里瞧着可不是这样的人,她自来胆小,说是采菱做的这事我倒是信几分。”
“你不知道,侯爷那日在花园里发现了一只珠钗,那是各个小姐们贴身丫鬟所配的珠钗,人人均有一对,今日里只有采月头上有一只,你说不是她还能是谁?也不知侯爷今日一早怎么质问那采月的,那采月竟是吓得开不了口。”
“可不是,侯爷便命人打了采月三十大板子,采月那身子骨哪能受得住,当下便昏死了过去,侯爷便先且将其关入了柴房派人看守着,只等一会儿府医喂些清神的『药』再细细审问。”
采菱听到这忙转身向柴房处走去,手中正死握着唐婉柔的木牌。
“小姐醒了”,玉竹开心地说道,茯苓见状忙将枕被靠着床沿边,扶着唐瑛坐起身来,玉竹则倒了杯清茶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