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只拉住唐修辰的衣袖,“二哥哥你有法子让柔儿回府对不对,你去跟父亲说,父亲她不听阿瑛的,定会听二哥哥的话,再不然,二哥哥去求求五皇子,五皇子肯定会有办法让柔儿回府的”,说罢亦面『色』坚定地看了唐修辰一眼,接着便对唐老太太说道:“祖母,阿瑛知道父亲的决定没有办法违背,您迫于外界的说法亦是有心无力,可是五皇子并非普通人,他说的话定然有用,也能让百姓信服,便让二哥哥去跟五皇子说说可好,二哥哥深受五皇子喜爱,五皇子定然会帮二哥哥的,那样柔儿便能从静轩寺回来了”。
唐修辰只看着唐瑛,却是瞧不出一丝虚伪作假之态,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生生将自己接下来想说的『逼』了回去,父亲的『性』格他自是知晓,本就没想从父亲那处下手,自己从小在父亲面前皆是尊敬主母爱护嫡妹的形象,自然知晓唐瑛与赵韵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断然不会前去惹得父亲不快,再来父亲亦是不喜自己被这院内琐事分了心神。
唐修辰皱了皱眉,只有从唐老太太这处开口才最为妥当,自己本想让唐老太太说出此事,一来让自己处于不知情的状态,二来可以引起唐老太太的内疚之情,也好为柔儿回府铺垫一二,之后自己再借着五皇子之名让唐老太太松口便是,柔儿回府后自己再制造些东西,以证明是那采菱诬陷柔儿,姨娘自然也会被撤了禁令,可唐瑛如今这样一说,自己的话却再也说不得了,不然只会落得不孝祖母不知体谅祖母的头衔,唐瑛亦是将柔儿回府一事原封不断地抛给了自己,五皇子本就是个借口,这侯府内的家事断然不能求于五皇子,倒是会让五皇子觉得自己太过无用,如今却是不可再提,只得先去惜云院看望过云姨娘后再做打算,自己也好听听姨娘是如何形容唐瑛此人。
唐瑛瞧着唐修辰的细微神态,嘴角微微一勾,不由疑『惑』地开口道:“二哥哥?”
唐轩城方得回过神来,只一脸疑『惑』地说道:“柔儿去了静轩寺,二哥哥怎生不知晓,怎生姨娘也被幽禁在院子里”,说着亦是怜爱地瞧着唐瑛:“听瑛儿所言前些日子定然吃了些苦头,二哥哥自然不信柔儿会加害瑛儿,别说你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便是柔儿的『性』情万万做不出此事,只是二哥哥如今方且回府,亦是不明事情的经过,更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柔儿是遭人陷害,也不好向五皇子开口,须得先了解一二才可,况且此事是父亲做的决定,定然是有着令父亲相信的理由,二哥哥断然没有质疑父亲的道理”,说着便对唐老太太行礼说道,“祖母,府内出了这样的事情孙儿却毫不知情,如今亦是满腹疑『惑』,孙儿可否去惜云院内瞧瞧姨娘,也好清楚这些日子柔儿所做了何事”。
唐老太太瞧着便也送了口气,只默许了唐修辰想要去惜云院的行为,唐修辰这才退下,走出房门前又且瞧了唐瑛一眼,只见她正坐在唐老太太身旁说着些什么,唐老太太的面『色』便有了些宽慰,拉着唐瑛的手,皆是便是会心一笑,唐修辰神『色』便是一冷,唐老太太对待府内小姐从来便是苛刻严格,便是对三叔唐轩铭的嫡长女唐婧岚,亦是不曾如此亲近,可见这唐瑛倒是有几分本事,自己断不能将她看做一个无知女童才是。
唐瑛听到帘子落地之声时便勾了勾嘴角,唐修辰,前生众人皆以为你是靠了五皇子这棵大树,谁曾想你背后真正辅佐之人却是如今默默无闻的九皇子萧景焕,五皇子临死前只怕亦不曾想到,自己寻觅了多年的内『奸』却是最合他心意之人,更是想不到他饮的最后一杯酒正是你递予的毒酒,唐修辰,前生你方且可以靠得你这阴奉阳违的本事获得满身荣耀,今生只怕会让你跌入万丈深渊,终究却只会成为你的催命符罢了。
唐瑛又且与唐老太太说了一个时辰方且离开,出了松竹院后便去了霁月阁陪在赵韵身旁,唐修辰此时亦是得了惜云院的钥匙,由着管家前去开锁。惜云院内,朱嬷嬷正在厨房内为云姨娘煮着白粥,雪娟则正在院内清扫地面的落叶,心中苦涩难言,想到自从姨娘被困于这惜云院内,那些小丫鬟都且被侯爷差出了院内,这院内的打扫活计便又自己担了去,自己身为一等丫鬟从未做过这样的苦差事,如今却也不得不做了,也不知何时才能解了姨娘的禁足,哪天才能等到二少爷回府。
雪娟正在叹气时,却听得院门开锁的声音,心中惊了一阵,侯爷自然不会来院内,旁人亦是不可能,如今唯一可能便是二少爷回府了才是,忙去了院门口,果见管家身后跟着一个男子,容貌儒雅确是二少爷唐修辰,雪娟心中激动难耐,却有些不敢相信般,只惊呼道:“二少爷!”
屋内的云姨娘只听得一声二少爷,便苦笑了一声并不曾动身,这些日子她总是梦到唐修辰回了府,日日都听得外院报来二少爷回府,每每惊喜地起身去院门口,却发现都是自己的幻听罢了,这样欣喜失望重复了许多次,自己便也不再出院查看了,只待着床上向佛祖祷告,只求让唐修辰早日回府,让柔儿在那静轩寺内好过一些。
云姨娘正闭着眼睛转弄着佛珠,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嗓音,不由紧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