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这才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瞧着眼前的人,接着便是一阵惊喜:“辰儿?辰儿你回来了!快且让姨娘瞧瞧”。
唐修辰便走上前去由着云姨娘『摸』着自己的脸颊,看着云姨娘如今有些枯黄的脸『色』不由愤愤地说道:“怎生这院子里就雪娟一个丫鬟,别的下人都去了哪,当真是要将姨娘困在这院子里不成,父亲真是绝情”。
云姨娘望着唐修辰轻声说道:“辰儿别怨你父亲,你父亲的『性』子你是知晓的,他本就耳根子软,再加上那人证物证俱摆在他面前,你父亲也是不能不信,还未曾遣了姨娘出了这侯府,已是还留着三分情意在”,云姨娘说着神『色』便冷了下来,“辰儿该怨的,该是赵韵母女,若不是她们,柔儿也不会被送去那静轩寺受苦”,接着只拉着唐修辰的衣袖急切地说道:“辰儿你先莫管姨娘,你方且想办法接你妹妹回来,她在那静轩寺里如何待得下去”。
唐修辰叹了口气,将方才松竹院的谈话均且说给云姨娘听,只说如今怕是无法接唐婉柔入府,只得先派人去那静轩寺中好生照看这她,等缓些日子再提此事。云姨娘听罢便攒紧了手,语气冷凝了许多,“唐瑛,又是唐瑛,当真是养虎成患,当初我怎么没将唐瑛早早除了去,竟让她今日如此作践我们!辰儿,听姨娘说,你万不可小瞧了那个丫头,在府里切不能被她拿了错处,一定要多加提防,姨娘这便写封信给你舅舅,你今日便去柳府一趟”。
唐修辰只觉自己姨娘太过于紧张了些,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心思再如何深沉终究是阅历不足,她和柔儿被唐瑛算计了进去只是因为姨娘大意罢了,在自己面前,唐瑛那些伎俩是断然伤不了自己,只会成为自己戏耍的对象,是以没将云姨娘的话放心心上,面上却是点头应道:“辰儿知道了,姨娘不是要给舅舅写信,辰儿扶您过去”。
云姨娘由着唐修辰扶至桌旁,提笔写了几页便封进了信封,交到唐修辰手上,“辰儿,你且记得这封信定要亲自交到你舅舅手中,不能假手他人,便是你舅母亦不可,待你舅舅看完这封信后,你便听他如何说,他如何吩咐你你便如何行事”,云姨娘神『色』陡然锋利了许多,只沉声说道:“我便不信,这次唐瑛要如何逃过”
唐修辰将信封收进怀中,又且陪着云姨娘说了会话,云姨娘此时方才听得唐修辰说起赵韵身体转好一事,心中便明白沛蓝早已背叛了自己,心中愤怒异常,便将自己托给沛蓝的事情说给唐修辰听,接着轻声对着唐轩城叮嘱道:“辰儿,你今日便将那沛蓝偷偷绑出府去,派个人日日对她行刑,别让人死了便是,不可让她由着唐瑛藏匿了去,日后亦成为指控姨娘之人,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在背地里阴了我这样一招,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唐修辰应了下来,母子二人又且言语一二,唐修辰便出了惜云院,院内只再次被锁了起来,暗处的白芍瞧着惜云院落了锁,忙跟在唐修辰身后,瞧着他去了侯爷的书房后便去了府门方向,白芍便返身回了琉璃阁。
琉璃阁内,白芍将唐修辰方才去的地方都告诉了唐瑛,亦将他方才出府一事说了出来。
“小姐,奴婢瞧着那二少爷颇为匆忙了些,您说二少爷这是去哪?”白芍只疑『惑』地说道。
此时唐瑛正且修剪着院内的芍『药』分枝,笑着回道:“还能去哪,如今京都城内所有的地方,云姨娘唯一可以找的人便是她那哥哥,自然是让我这二哥去柳府传话,想着如何对付眼前的死局”。
唐瑛说着便收手回了房内,只坐在厅内椅座上饮了口茶水,白芍忙跟了上去,“那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二少爷找救兵来吧,要不奴婢一会儿去告诉侯爷?有侯爷在,云姨娘那哥哥亦是做不出什么恶事来”。
玉竹与茯苓此时正进了屋,恰好听到白芍所言,玉竹对着白芍摇了摇头说道:“你告诉侯爷何事?你方才便说了二少爷出府前找过老爷,老爷自然知晓他出府一事,这侄子去拜见自己的舅舅有何不妥?你如今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二少爷心思不当,侯爷只会觉得你莫名其妙才是”。
茯苓亦是戳了戳白芍的脑袋,“竟是比半夏还蠢,小姐若是想拦着二少爷去柳府,你以为二少爷去的了惜云院?只怕要被小姐两三句便给堵了回去,你还是别『操』这心了,快且给小姐再接杯茶水才是”。
白芍对着茯苓吐了吐舌头便将唐瑛面前的空杯斟满,笑着对自家小姐说道:“那小姐,为何要让二少爷去柳府?拦住他不更省事些,让云姨娘的计划都无处施展不最为简单,何苦想些应对之法来费脑袋”。
唐瑛望着白芍恳求的眼神倒是笑了笑,开口说道:“你拦得住这次,下次未必拦得住,敌明我暗岂不是更好,云姨娘想除了我,我亦是不想让她待在侯府里成为祸患,这如何不是她给了我一个机会?再者人心也不是你拦住便不存在的,云姨娘若不让我吃些苦头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唐婉柔如今还在静轩寺待着,她心中自然恨极了,只会日日想着如何让我痛苦,便是千种万种方法都试得来,她那些计划从来都不会以无法施展而作罢,莫不是你想日日守在惜云院门口,你若是这样想的,现在倒也来得及”,说着便要派白芍去那惜云院盯梢,白芍这才连连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