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亦是愿意以一己之身承担此恶名,也不能看着唐瑛她们这一生都深陷于唐老太太的摆布。
唐瑛三人回到琉璃阁后便央着赵嬷嬷熬煮些粥来用,书意听到此处,倒是主动与同赵嬷嬷一起去厨房中为唐瑛准备晚膳,自是为了唐老太太的嘱咐而更加尽心服侍于唐瑛,好更早地取得唐瑛的信任与重用。书意此时去往厨房正且如了白芍的心意,白芍只将书意出院一事告知于唐瑛知晓,亦是轻斥了一番书意的野心。
“小姐,中午书意出院时奴婢亦是轻声跟了过去,正瞧见她与老夫人房中的秋寒在一处说着什么,没等说两句,那妮子便随着秋寒走了,瞧那方向自该是老夫人的松竹院,当真是让小姐料到了,这书意若是听了老夫人的吩咐叛了小姐,那小姐的日常岂不是让老夫人知晓了个清楚,便是见了谁说了何话亦是会被书意一一回禀了去,小姐,书意自院外回来后便在自个儿房中待着不曾出来,直到您方才回来她才出了房门,定然已是被老夫人收买了去......”
白芍说着且望向了唐瑛,只郑重地说道:“您当真要让书意这般待在咱们琉璃阁中不成?这般背主之人留着有何用处?奴婢瞧着书意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便是一个颇有野心的小丫头,倒也不足为惧,小姐何以如此小心地对待她,好似她会是小姐手中的一把利刃一般,奴婢虽是不清楚小姐的心思,却也知晓小姐您自来有着主见,定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奴婢不阻拦您,亦是会依着您的指示行事,只是奴婢还且要劝您一句,这狼养在窝里久了却是会增长了它的气焰,更是会让它的利爪锋利许多,到时候便难以控制了,小姐且要早些除了这院中的恶狼才是,莫要被它伤到自身”。
“白芍,我知晓你的顾虑,你放心,我自不会让书意反过来伤到琉璃阁分毫”,唐瑛看着白芍静静地说道:“恶狼自是可怖,然而这只恶狼却是我们引进府中的,她一早便在算计之中,自然不会有任何夺去这主导权的可能『性』,如今书意在院中自是祖母用来监视我的内应,不是书意也会是旁人,这内若是应是书意自是会对我们有利许多,你总不愿意日日怀疑院中的每一个丫鬟,时时刻刻处于戒备警惕之中?
“书意被祖母收买自是必须要发生的事情,如此一来祖母却也会放心许多,书意亦是比旁的丫鬟更会让祖母信服,祖母通过书意知晓的一切却未必是真实之事,我不会让书意传递出任何真实的讯息,不过是借着书意的口,来让祖母听到我想让她听到的消息,亦是让她不再生出那许多事端,也好让父亲母亲少些烦恼来......
“祖母知晓你们四人断然不会听从她的吩咐,如今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愿意被她收买的丫鬟,定会让她发挥最大的价值,我们亦是可以从中窥探到一些端倪,也可早做防范才是,白芍,书意断不会有伤害我的任何可能,我也绝不会再让她伤到你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你知道她是个棋子便好,棋局定了她自会去往自己本应的归宿,可若是她这局定之前便对你们不利,我亦是留不得她,左右不过是一枚棋子,弃了便弃了,少了这进攻亦是能守住如今的境况,莫要担心,我知道分寸”,唐瑛说罢便收回了视线,身旁的玉竹且对着白芍使了个眼『色』,自是要她莫要再惹得唐瑛多些烦绪来。
白芍本就是想让唐瑛多加警惕书意一些,莫要将书意的势力养盛便是,如今听得这番话倒也不再担心于此,瞧着玉竹的示意便也不再多言,刚且要退下,便听得唐瑛再且说道:“半夏那处你且让她做些轻快的活计便是,我已是许久不曾让她来房中了,便也差些火候,明日便让她来房中吧,我且与她做场戏,书意此番是代替她的位置,她若是时常出现在书意面前,倒是会让书意生出戒心,半夏那丫头自来不识人心险恶,亦是你们四个中最易被书意算计的一人,还是让她离书意远些好了,如今第一个失宠的丫鬟,倒是该成了半夏......”
“此番瞧着半夏我却是要做那冷淡之状,过上几日亦是要借机撤了她这一等丫鬟,将她遣回将军府去,待到事情发生之后你便将实情告知于她,也免得那丫头独自难过,且让她在将军府呆上一阵子吧,也可替我探探赵家的情况,自该比在琉璃阁中让我放心”。
白芍听到此处不由生出了一抹复杂之『色』,她知晓唐瑛的担心自是有着道理,若是先将实情告知于半夏知晓,那丫头却是会让书意瞧出不对劲来,而白芍同样明白半夏的『性』情,倘若唐瑛真且对她如此冷淡,半夏怕是要哭肿了眼睛,伤心亦是免不得了,便是事后将实情告诉她,倒是又要听得一阵哭声才是。
白芍且无奈地摇了摇头,应下了此事便退出了房门,不久后书意且端着熬好的红豆薏仁粥来到了房内,自是笑着放在了唐瑛面前。
“小姐,奴婢在这红豆薏仁粥中添了些蜂蜜,倒是除了薏仁煮出的微苦之味,小姐慢些用,刚且出锅该是有些烫口”。
唐瑛且舀起一小勺粥,吹了吹便用了一口,且笑着称赞道书意,面上的亲近更多了几分,随后只慢慢用着面前的红豆粥。书意听到唐瑛的称赞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便退在了唐瑛身侧与茯苓并排站在一起,倒是显得一旁面无表情的茯苓有些不容于此刻的氛围。
唐瑛用过这些粥后便照例去书桌旁习着书册,过了一个时辰,倒是生了些困意,且令书意退了下去,只由着茯苓来伺候自己入睡,待到书意回了自己房中,茯苓亦是走出了唐瑛房门,向着厨房那方而去。
唐钰亦是愿意以一己之身承担此恶名,也不能看着唐瑛她们这一生都深陷于唐老太太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