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放心,我晓得妹妹的难处,定然不会在意这些,亦是会好生维护妹妹与宝秋的情分,我是因了妹妹才有了如今这样的差事,妹妹便是我的大恩人,我怎会与妹妹生出嫌隙?”
“妹妹往后有什么事情便与我说,我定会极力帮助妹妹的”,水兰笑着应道,眼前却是浮现出自己往后的大好生活,而这一切当是因了书意才得以发生,如今的水兰瞧着书意,倒是愈发顺眼了些。
水兰与书意二人再且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此地,水兰只依着茯苓不久前的叮嘱,将自己的物件逐一搬去了一个单房内,书意则是寻了件出院的差事,一路谨慎地朝着松竹院那方行去。
待到书意出院之后,紧随在她之后的视线却是多了三分严肃与质疑,亦是小心地随在书意身后向着院外而去。
这随在书意身后的正是宝秋。宝秋在恢复平静后便开始了这后半日的差事,面上瞧不出一丝失落与不甘,倒是与寻常时候没有半分区别,她方才刚且走到院中,便瞧见书意正向着院门的方向而去,好似有着出院的差事。
宝秋虽是不知晓一等丫鬟的具体事务,此时却是对书意这些个举动生出了些质疑来。宝秋回想着书意几人这些时日在府中的作为,不由得想到了书意这出院的次数倒也过多了些,当是茯苓几人中最多的那一个,如此频繁的出入却是有些疑点在内。
先前的宝秋因了对书意的亲厚,自是不曾怀疑过她的任何举动,那时的宝秋只全然相信书意的言行,更加不曾用任何不善的想法来看待书意的行径,然而如今却是不同。宝秋此时已然除去了对待书意时的感性,已经能够以客观的态度来面对她,倒也不再如以往那般迟钝。
宝秋回想着书意早上托于自己的事情,更是想起了书意看向青荷床铺的嫉恨,心中的犹疑更甚了些,倒是觉得书意的行迹颇为可疑,她已经清楚书意并不如面上那般亲和真诚,而书意对待唐瑛、对待琉璃阁的态度,想必亦是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忠心不二。
宝秋想到此处便轻步随在了书意身后,自是要探得书意究竟在做什么样的事情。宝秋一路谨慎,并未让书意察觉到任何不妥,她随着书意绕过侯府花园,走过唐轩城的书房。书意在走到一处廊道后却是转个了弯,且向着左侧的道路而去,倒像是在绕着侯府走上一圈的模样。
宝秋心中本是疑惑,她倒是不明白书意这般举动的意图为何,书意自出了琉璃阁便是悠哉地在府中走着,走过了半个侯府却是依着个圈继续慢步行着,倒像是在散步一般,如此行径自然并非唐瑛的授意。
宝秋只觉书意的行径愈发怪异,只是她倒也不曾放松半分警惕,一直便与书意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正当宝秋以为书意要顺着这一圈返回琉璃阁时,却瞧见她转身向着右侧的小径上走去。
这小径通往的方向,可以通向唐老太太的松竹院与安姨娘、向姨娘等人的居所,却并非是返回琉璃阁的路径。宝秋瞧见此状便有了些紧张在内,倒是有着即将发现什么事情的预兆,她不由得多了几分谨慎,脚下的步子更是轻上了许多。
书意行到松竹院的后门处便不再向前,且是望了望周围的情形,确定无人在四周方才抬手叩了叩门,随后那房门便自内打了开,有个小丫鬟探出脑袋瞧了瞧,发现书意在门外后便是福礼唤了声,随后便迎着书意自那半开的房门走进了院中。
待到书意进去之后,这松竹院的后门便再次紧闭了去。宝秋在不远处细细地瞧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她确定自己看到书意走进了唐老太太的松竹院,亦是看到了书意与松竹院那个丫鬟的面上均是熟识的模样。
单是书意与松竹院的丫鬟之间的关系便令宝秋生出了警惕,宝秋心中清楚,饶是茯苓都不曾与唐老太太院中的人有着这般亲密的举止,书意这后来的丫鬟却是比茯苓更为熟识松竹院的人,这已然是极为不寻常的事情。
宝秋微微思索了片刻便转身而去,她不知晓书意想要做什么事情,又为何亲近于松竹院的丫鬟,可是她明白自己必须将这件事情告知于唐瑛知晓,宝秋清楚自己是琉璃阁的人,更加明白身为丫鬟应有的规矩。
琉璃阁的丫鬟唯有一个主子,那便是唐瑛,饶是唐瑛再如何讨得唐老太太的欢心,亦是不论她再如何孝顺唐老太太,那亦是唐瑛与唐老太太之间的往来,并不代表着琉璃阁中的丫鬟便可以因此对松竹院有着全然的信任。
身为琉璃阁的丫鬟均是不可擅自与外院的丫鬟有着任何亲密的举动,更不论像书意这般秘密去往松竹院的行为,松竹院与琉璃阁有着各自的主子,私下里与旁院的人有着过深的交情无疑于是种背主的行径。
若是唐瑛叮嘱书意去往松竹院一趟,自是不会选择如此曲折隐蔽的法子,定可大大方方地顺着大道而去,书意方才由那后门去往松竹院,断然是自个儿的心思,宝秋知晓了此事便不可有着隐瞒。
宝秋如若是在今日之前发现了此事,心中自是会怀疑自己的猜测,亦是会在事后与书意讨要个说法,由得书意解释一番,而如今的宝秋却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更加不会蠢到当面质问于书意。
只怕书意早已成为了唐老太太手中的人,若真是如此,她便会是整个琉璃阁的威胁。
书意眼底自是感激,转而便伸手拉过水兰的左手,“好姐姐,你我的情分便仅你我二人明白便好,我不愿意伤到宝秋,更加不愿平白丢掉这份情谊,我自是感激姐姐的理解,如今央着姐姐瞒住此事,往后倒也会碍于宝秋的面却对姐姐多有疏远,姐姐多担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