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呢,你便凭借着谄媚阿谀,凭着你这侯府大小姐的名头,却是将祖母的宠爱轻易地夺了过去,最后反倒是以一副宽容的神情来施舍可怜于我?你无视我心中的痛苦,更是肆意践踏我的尊严,你要我,如何与你好生相处在一府之中?”
唐婧岚只走近了唐瑛,待她瞧见唐钰将唐瑛护在身后,亦是一脸冷意地望向自己时,心中的酸涩感便再度袭涌而来。
“呵,可笑之极......大堂哥,你不必如此护着她,如今这般场面,我自己才是自身难保,又能何能害她?唐瑛,你如今便开心了,看着我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又以这样恶毒的形象收尾,你的心中,却不知要笑成何种模样”。
“是,我应了二堂哥的建议,先行有了恶毒的心思,我引了唐瑛来到客院之中,只想要看到她名声扫地的那一刻,可是,为何最终在房内的那人是我?为何,却是我成了令人嫌恶的存在?”
“大堂哥,若不是你早已知晓了二堂哥的计谋,倒是将计就计以此反击于我们,又怎会出现眼下这般难堪的场面?我与二堂哥自是先行生出了作恶之念,可是真正将这恶念实行的人,却是你与唐瑛才是”。
“二堂哥想要害的人,唯有唐瑛一人,可是你却心中难忍,只想要将与之有关的人尽数报复了去,是你们让我们以为有着完全的把握,亦是你们将我们一步步引向了如今的境地,更是你们,害得九殿下受此祸端!”
“张大人”,唐婧岚说着只对张无言微微行礼,“小女心存恶念,自会在佛祖面前悔悟,以此消解这歹恶之意,只是小女敢问一句,到底是心生恶意的人该当此罪,还是真正犯下恶举的人应得此罪?”
“于天祈国境内,是未行恶举之人当受天祈国的刑罚,还是真真正正损人利益、害人性命的恶人应受这牢狱这惩戒?”
张无言眼中无波,倒是出声应道:“天祈刑罚,只对真正施恶举之人,心存恶念之辈,当是该由佛祖普渡”。
“小女再且问一句,如今小女是否是遭受旁人迫害之人?唐瑛与唐瑛,若是证实确与此事有着关联,实乃这作恶之辈,那他们二人,可能无罪?”
张无言捋了捋胡子,倒是继续应道:“倘若唐大公子与唐大小姐确实被认定行下此局,他们自是有罪”。
唐婧岚嘴角轻扬,倒是再且冷哼了一声,只转而盯着唐瑛继续说道:“如此,便请张大人同大伯父继续断案吧,小女应该承担的后果,断不会推卸,自会日日跪拜于佛祖身前以求宽恕,可是这行恶之人,小女亦不会饶过!”
唐瑛眼底幽深,随之且目露沉痛地说道:“岚姐姐,你为何要这样说,今日之事,阿瑛......”
“够了!”唐婧岚怒声斥道:“唐瑛,你莫要再同我假作这可怜之相,作这姐妹情深,我唐婧岚不稀罕,如今我清白已毁,名声已臭,便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唐瑛,我告诉你,我最看不惯的便是你这惺惺作态的模样!”
唐瑛面上的神情不变,倒是轻轻拍了拍唐钰的胳膊,只放心地令他退开身便是。
唐钰心中并不放心唐婧岚,只是他看着唐瑛眼中的肯定,倒也如她的意思退开了身。
“岚姐姐”,唐瑛只上前几步,倒是神色真挚地说道:“阿瑛知晓,岚姐姐对阿瑛有所误解,可是这误解终究会被解开的,你我二人,终究是一府的姐妹,断然不该被这误解所毁了情分,岚姐姐如此,却是会让祖母寒了心”。
“姐姐,阿瑛不曾抢去祖母的宠爱,祖母心中最为在意的孙女,依旧是岚姐姐你,阿瑛清楚今日之事让岚姐姐受了委屈,可是此事,阿瑛当真不知晓,更加不会以此害姐姐”。
“哥哥他平日里如何对待姐姐,岚姐姐亦该清楚才是,哥哥断不会行如此恶毒之事,阿瑛更不相信二哥会如此做,姐姐,此时便莫要再猜忌阿瑛了,也莫要说出胡话了可好?我们一起找出这......”
唐婧岚听到此处自是怒气更盛,她瞧着逐渐逼近自己的唐瑛,袖中的手亦是握紧了去,待到唐瑛走到唐婧岚身前几寸,唐婧岚便再也忍不住唐瑛这张异常碍眼的容貌,她已然听不到唐瑛在说着什么,倒是毫不犹豫地挥手对着唐瑛而去。
“贱人!”唐婧岚只咬牙骂道。
一声脆响便响在客院之中,唐钰与唐轩城的怒声亦是随之传来,于此同时,唐瑛已然被唐钰护在了身后,萧清容亦是扶着唐瑛轻声询问,而唐瑛亦是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微烫的左脸,自是一番为唐婧岚所惊吓到的模样。
唐瑛只低眸望着脚下,眼前却是浮现出前生那遍布疤痕的左颊,更是出现了赵韵为大火所覆盖的场景。方才那一巴掌自是在唐瑛的预料之中,她本便是要引起唐婧岚的怒火,让她行出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
眼下这一巴掌,自会让唐轩城抹去对唐婧岚的怜惜之意,倘若唐轩城不曾真正瞧见唐婧岚对于唐瑛的憎恨,不曾真正看到唐婧岚出手伤害于唐瑛,那唐轩城,终究会谅解于唐婧岚,而后亦是会奔走于此事,好将唐婧岚身上的污名尽力除去。
唐瑛深记于前生唐婧岚对于赵韵的狠心,更是时刻谨记唐婧岚今生对于自己的种种恶行,而如今,唐婧岚便也莫要奢望唐轩城在今日之后会为了她而奔波,如今的局面,由她而起,所有她应该承担的后果,自是她须受的。
“唐婧岚,我念你是个女子,不会对你动手,可是你今日对阿瑛的这个巴掌,对阿瑛和我的污蔑折辱,我断不会忘”。
唐瑛眼底既是寒意,倒是冷声道:“父亲如何行事我自是不会干涉,可是自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堂哥,二叔若是如你一般行事,他亦不再是我的二叔......”
“可是你呢,你便凭借着谄媚阿谀,凭着你这侯府大小姐的名头,却是将祖母的宠爱轻易地夺了过去,最后反倒是以一副宽容的神情来施舍可怜于我?你无视我心中的痛苦,更是肆意践踏我的尊严,你要我,如何与你好生相处在一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