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府内,徐茂端坐首位,身旁站着略显消瘦却精神矍铄的冯管家。下首左右两排分文武坐着梁州府内说得上话的一众文武官员。
“都说说吧,我梁州不能乱,这些麻烦并非完全是世子惹来的,换言之,那小子不去招惹那些个混蛋我也得找个由头闹点动静出来的。大统领,最近城里似乎不太安静?”
梁州城防营大统领郭明远,身材魁梧,长相粗犷,圆脸大眼、络腮胡,着武将铠甲,犹如门神一般威武。此时见问,立刻起身抱拳道:“回大将军,最近城里确实涌入很多江湖人士,都有派人盯着,不排除是某方势力化整为零混入城中的可能性。目前一切尚在掌控中。”
军中习惯称呼徐茂“将军”,城中则是习惯叫“爵爷”,或“老爷”。
“回爵爷,蜀中跟巴山有意左右盐铁,下官奏表朝廷,但朝廷只是拨了些官盐下来,并未对蜀中进行干涉。”梁州府尹王方起身作揖说道。
徐茂看向这个长相平平却政绩卓越的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继续上奏,虽然朝廷习惯制衡,明面上也得走走过程,至于盐嘛,无妨,派人下去张罗些私盐先应付着。”
府尹王方略做思索后继续说道:“朝廷近来赋税连涨,我梁州虽相对安稳,可银钱紧缺,如若大量采入私盐,恐百姓难以续日。”
徐茂淡然一笑,抿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开口说道:“库中粮多,先酌情处理,把盐价压下来,不够的尽管找冯管家,徐府还能支撑些时日。”
王方颇有感触的微微一叹到:“老爷慈悲,梁州之幸,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
大统领郭明远闷哼一声愤然起身说道:“如今朝廷连年加税,民间早已不堪赋重,如今蜀中又来掣肘食盐,罔顾百姓死活。我看这天下混乱不远了!”
话落,下首一众武将皆愤愤然,一众文官则战战兢兢,王方不置可否。
徐茂把众人神态尽收眼底,与冯管家对视一眼后佯怒道:“明远,休要胡言,朝廷的事岂是你能多嘴的?”
“哼!”郭明远闷哼一声坐回原位,不再做声。
“大将军,最近雍州兵力频繁调动,兵锋直指我梁州,末将看着闹心。”
说话的是梁州总兵离潇,高大威武,浓眉大眼,肤色麦黄。
“多注意点就是,雍州世子断臂之痛总要发泄一下的。”徐茂轻蔑一笑无所谓的说道。
在座各位梁州文武却是一惊!传言梁州世子游历期间冒犯了雍州世子,被其扇了一巴掌…雍州王何许人也?皇室宗亲,正经亲王,还是凭赫赫战功获封的实权亲王!亲王世子与公侯世子间的摩擦,换作寻常世子,这一巴掌打了也就打,完事还得巴巴得扫去跟雍州王磕头认错,问句世子殿下手还疼不?可是他们听到了什么?亲王世子——断臂?!
无视震惊中的众人,徐茂轻咳一声说道“你们先议议,我得先回府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醒来了得回去看看。”
众文武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都还没来得及起身回礼便只见徐茂和冯管家的背影匆匆离去。 此次议事,其实徐茂也没指望议出个什么结果。郭明远与离潇自是以自己马首是瞻,至于王方嘛,他一直捉摸不透。梁州王家,仅次于徐家,明明是完全可以靠家族势力晋升的,却偏偏从府衙一名小小的文书做起,一路兢兢业业的凭借处理政务的能力快速攀爬,直至梁州府尹,再爬就只能去中州了,他这才算是消停了点。直到三年前大婚,徐茂才知道,原来在自己手下能力突出,全凭自己本事坐上府尹,又将偌大个梁州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王方,并非寻常百姓出生,乃梁州豪门世家、王家嫡长子!藏得够深的!可又不能指责人家凭能力晋升有何不妥吧?况且这王方治理梁州是真不错,还从不僭越!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该自己做的便请示徐府,不贪财、不谋私,只办事,不营私…让徐茂不禁好奇:“图啥呢这是?!”
徐府别院,书房中,徐逸飞正看着单独摆放的几封信笺,回忆着游历期间的种种,接下来麻烦是少不了了。那就来吧!
“十一,我要枯木大师跟长生老祖的确切消息。”徐逸飞放下信笺说道。
“是”
十一,跟十三一样,徐府隐卫。一直暗中护佑在徐逸飞身边,只是徐逸飞之前失忆中,十一便一直隐匿着。无唤则不出,除非主人遇到危险。这便是隐卫。
而今徐逸飞恢复记忆,自然也就想起身边隐匿着的这位,还有与之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紫瑶!一直很神秘的紫瑶,神秘到记忆中竟然完全没有她的丝毫信息,只是知道她在,一直都在。却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甚至连她的声音都没有一点点印象!
“紫瑶?”
徐逸飞尝试着呼唤,没有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她只听白瑶的?不归本世子使唤?
徐逸飞疑惑。
梁州府内,徐茂端坐首位,身旁站着略显消瘦却精神矍铄的冯管家。下首左右两排分文武坐着梁州府内说得上话的一众文武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