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着吆喝声落下“咣…”的一声锣响回荡开来。突然一条人影闪过,黑衣黑面,鬼鬼祟祟的朝着城南方向跑去,原本这是不属于更夫管的,但作为城防营曾经的将领,稍微犹豫之后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安静的街道上并非空无一人,起码某些不被人们待见的差事也需要人来做。此时便有一辆粪车带着阵阵恶臭缓缓前进着。
突然黑影一闪而逝,向着城南奔去。
出身城防营的老将,敏锐的判断过后将粪车停放好便立即追赶而去。
“老赵走啦?”
“嗯,走啦,这破牢房待一整天了不走干嘛?”
说完老赵头也不回的走出牢房大门,刚转过弯就见一道黑影闪过。老赵略一犹豫喃喃自语道:“城南?莫不是老魏家债主找上门了?”说完展开身形追赶而去。
一家酒楼门口,掌柜的对着面前伙计怒吼道:“你当这里是城防营了?你当自己还是军爷?就算是军爷也不敢开罪杨家啊!滚回去好好想想,再冒犯客人就别来了!”
伙计闷闷转身,边走边自语道“杨家怎么了,杨家则不能随便打人啊!小二不过就是上错了道菜…”
突然黑影一闪,伙计一惊!“谁?”
黑影并未搭话,直奔城南。
城南魏家老宅,一栋年久失修的民宅,堂屋两边都是两进房屋,堂屋后面又另有一屋,总计五间房、一个堂屋,房前用土墙圈起一个大院子,左右有鸡鸭无数,进门便看见右手边一棵成年大汉都环抱不住的桑树。整个院落虽然都是竹条混合黏土搭建,却显得大气讲究,可见魏家在平民百姓之中算得上是勤俭持家的典范了。
此时正有一众凶神恶煞的大汉围堵住大桑树下的三人,三人中有老有少,但见一个老太太正满脸惊慌的看着一众恶汉,老太太身旁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正抹着眼泪,不时替老太太轻抚背部,而挡在这一老一少面前的正是穿着老旧军衣的城防营都尉老魏。
此时老魏面如寒霜,早已拔刀在手盯着一众来人,连老太太身旁凳子倒地都顾不上扶。
只见对面为首的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看似柔弱,却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杀机,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毒舌一般的阴冷气息。
此时中年男子身后走出一个文士打扮的白衣老头,冲老魏抱拳说道“魏都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你又何必动刀动枪的?”
老魏冷哼一声说道:“哼!我欠钱不假,可前后总共拿你纹银一十八两,连本带息还你三十两已经是高利了,你倒是好,张口就要三十二两八,是何道理?!”
白衣老头说道“你晚了一日归还,按照规矩老夫并未多要,你这是无理取闹了!”
“嗯?那日你故意避而不见,就为多算我二两八钱吧?”
白衣老头怒道:“休要胡说,赶巧而已,而今我只问你,这钱你还是不还?!”
话落,一众恶汉包抄过去。
老太太身旁的小姑娘突然鼓起勇气站出来说道“我跟你们走,别为难我大哥!”
老太太跟老魏同时吼道:“巧儿,不可!”
巧儿,魏家养女,是魏老头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魏家一直待她如同亲生闺女,老魏尤其对她疼爱有加。
“嘿嘿…晚了!”白衣老头阴恻恻的冷笑说道:“此前将此女抵债于我刚好够本,而今耽搁了几天价格又不一样了,加之请玉先生出面那也是需要车马费的!”说完看向瘦弱男子,微微一笑。
老魏看向瘦弱男子,小宗师境,就算自己没有落下暗疾也完全没有胜算,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正在此时,四道矫健的身影狂奔而来…
正是略带痞像,嘴角挂着斜笑的粪工张杨、瘦脸上略带轻浮的更夫杨平、面如刀削、单薄瘦弱的牢头赵醒、略微粗壮一脸凶相的酒保徐龙!当年一起抵抗山贼的城防营老伙计们,都来了,一个不差!
老魏却高兴不起来,连同他自己在内,五个身有暗疾的跌境一流武者,对付一个小宗师倒是可以勉力施为,却绝对无暇顾及身后老母跟妹妹,而对面还有十几名未入流的恶汉,无论如何都讨不了好!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着吆喝声落下“咣…”的一声锣响回荡开来。突然一条人影闪过,黑衣黑面,鬼鬼祟祟的朝着城南方向跑去,原本这是不属于更夫管的,但作为城防营曾经的将领,稍微犹豫之后还是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