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骆玉衡的车到了医院,他没有勇气下车,没有勇气追上去,没有勇气面对左筠心。直到几个小时后,他还是没忍住,进了医院的大楼。
任久跟着焦急的护士一路来到了左筠心的病房外,就在外面坐着,听着里面的兵荒马乱,无地自容,无所适从。
左筠心轻轻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真要清算的话,最根本的责任在巴赞特。当时的情况已成定局,你我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就算你想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任久:“……”
左筠心:“我想吃苹果了。带皮吃,你帮我洗一下吧。”
任久愣了一下,点点头,拿起那一兜水果和旁边的玻璃碗去洗手间,他把需要洗的水果都洗净放在玻璃碗里回到病床旁。
任久拿纸巾把苹果表面残留的水擦干,递给左筠心。
“谢谢。”左筠心接过苹果,咔嚓咔嚓咬了几口,病房里都是左筠心在吃苹果的声音,还有楼下院子里传来的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
左筠心吃了几口苹果,又问:“媒体说的,你‘外出留学’的七年,其实是在卧底吗?你家里知道你以前在刑事侦查局工作过吗?”
任久摇摇头:“也不完全是在卧底,我家里知道,不光是我爸妈,季家也都知道。这件事……有点复杂。”
“不能说就算了。”
任久摆摆手:“没,不是不能说,是真的很复杂。其实也该保密的,但是……你跟我情况差不多,跟你就没必要了……我知道了你那么多,公平点。”
左筠心:“……”公平是这么用的吗?
任久挠挠自己的头发:“嗯……其实是我八岁那年的事情。”
任久童星出道,七岁开始拍戏,八岁是他入行的第二年。
那一年,任久有一部戏要去云南取景拍摄,本来乔爱玲是想和他一起去的,但当时的任久和很多小孩子一样,觉得自己长大了,是大人了,不要妈妈跟着,就要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