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说过,饶了崔暹一命可以,但必须受一番杖责,如今崔暹何在?”
高澄看了一眼父亲,面无过多表情,只是命手前去崔暹躲藏的寺庙传人。
崔暹匆匆赶来,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一见到高欢,就跪身在地,俯首拜见
“下官见过丞相!”
高欢面色阴沉,开始数落崔暹的罪过,崔暹都是俯首不起,静静的等待着高欢最后的责罚之令。
高澄趁此机会,快速走出院子,脚步匆匆,去找到了陈元康。
“陈元康,这次崔暹若是受了杖责,你以后也别来见我了!”
说完也就拂袖离开,陈元康望着高澄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紧,旋即往高欢所在庭院奔去。
此时院中崔暹已经褪去衣衫,准备受罚,陈元康顾不上许多,直接在立在台阶上为崔暹求情
“大王,您既有意把天下托付于世子,如今世子既用崔暹,却不能免其刑杖,
只怕世人会觉得大王与世子之间,父子不和!还请大王免去此杖!”
邙山之战得胜,高欢本就没有非要重罚崔暹的心思,见陈元康如此求情,便顺势而为,命人放了崔暹。
高欢在邺城逗留了一两日,暗中观察高澄。
高澄除了面色较以前稍冷一些,处理政务却依旧井井有条,看上去反而沉稳干练了许多,心中稍感宽慰,于是班师回晋阳。
高欢回了晋阳以后,心里仍旧有些许担忧,如今他只能指望的子嗣只有高澄,万一高澄真有什么问题,以后又当有谁继承自己的大业
想到高洋此前的快刀斩乱麻,城门战彭乐,
“也该让子进去邺城历练一番了!”
不久后,高欢便安排高洋携妻眷前往邺城,名义上是辅助高澄,实则是想让高洋早些熟悉政务,同时也是对高澄的一种警醒与敲打。
高澄在府邸查阅历来的钱币资料时,下人前来禀报
“禀大将军,太原公与永安郡公到了!”
高澄眼睛微斜,目光从文献上移开一瞬,又立刻回视手中书籍,冷冷回了句:
“知道了,下去吧!”
待下人退下后,他才缓缓放下手中书料,整了整衣衫,步出书房前去前厅。
远远望见坐在正厅床榻上的高洋,心中思绪万千。
他与诸位弟弟年龄相差甚远,唯有高洋与他不过相差五岁。
如今他已十七,父亲让高洋来邺城,父亲让他来邺城也不无道理
他一边想着,一边缓缓进入正厅。
高洋、高浚见高澄来了,忙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