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多谢你这数月的悉心照料。”
秦姝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释然。
两人相视片刻后,斛律光也就告辞前往邺城的方向而去,秦姝驻马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便就调转马头方向离开。
秦姝写了一封密信后,便静静地看着信中内容,她多想这封书信能寄送出自己的相思,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子惠哥哥……”
她轻声呢喃着,一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直直地坠落在信纸上。
泪水瞬间晕开,侵散了信中文墨
......
之后便前往联络点,将密信寄往邺城。
李昌仪自从进了高澄后院,还未曾有一日侍奉过高澄,心里反倒欣喜,如今活了性命,也不用面对高澄这个无耻之徒,倒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
此后,她便与李祖娥一同,周旋于高澄后院的妻妾之间,渐渐熟稔起来。
当高澄终于有心思去处理密信内容时,却犯了难,自己已经积压了几百封密信
赤冰台是父亲的暗棋,根本不能找崔暹、崔季舒帮忙,只有找来自己的弟弟高洋跟着自己一起处理,
高洋先前并不知道赤冰台的存在,其实高澄也是知之甚少。
高洋踏入书房,看到一大桌信件,疑惑问道:
“长兄,这些都是什么信?”
高澄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
“密信,子进,此事切不可外传。现在由你来念,我来统一记录。”
“是,长兄!”高洋应了一声,便拿起一封信拆开,开始念读。
高澄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手中的笔快速舞动,无用内用便作略过。
“殷州,流民三万不止,赵郡李氏、广平程氏归流民为部曲数众,私铸钱币之事不得出生”
.....
两人在书房里一直处理着堆积的密信,一个忙着念,一个忙着写,忙着思考。
“冀州,流民归为豪族部曲甚多,不得悉数,流民六万不止,私铸钱币之事尚再细查
.....
过了半个时辰,当高洋念拆开信件,里面掏出了几枚钱币,
“长兄,看,这里有些钱币!”
高澄被吸引了注意,伸出左手拿起一枚钱币查看,
这时高洋开始念道
“洛州,百姓流离失所,流民东流,私铸之事刺史王则有涉,毁洛阳诸像,铸河阳钱流通于世,私铸之地,于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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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猛地一震,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急切地伸出手:“信给我看看,这还是第一封提到私铸钱币之事!”
高洋赶忙递上信,高澄接过后,目光扫过信纸,
刹那间,整个人都愣住了,手指捏着信纸微微颤抖起来
旋即冲出了书房,高洋一时疑惑不解
他匆匆回到自己后宅的房间,打开一个木盒,取出秦姝昔日的书信以及她抄录的《华林遍略》。
他的手剧烈地抖动着,将两封信的笔迹仔细对比着,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阿姝,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