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一章逼仄水障
冲出海辙的盾马首船上,马蒂喽配合浩力喷涌的多罗,对称补充划桨的力量。首船仰上高翘时,后尾猛烈压水。随着对称桨同步深攫海水的桨叶猛烈划动,在水面上飒爽震颤着奔腾的盾马首船,激烈压出向两旁剧烈分流的波澜。
两旁夹迫而来的冰卢厝的船鼓,被分流的狂浪强硬地掀开来。盛夏明亮光芒照耀的海面上,此时的盾马王海路罗拉,才是真正打开了武战状态的时刻。
洪炼达儿的首船并没有轻易靠拢。他仿佛一个带伤的逃遁者。那只带着荒唐闪退和摇摆的冰卢厝首船,虽然偏离了盾马首船,不意伺机磕撞。
但是,仿佛完成战局切划的策略,其他六只冰卢厝的船鼓,伴随冰卢厝首船的隐没,飒然显现出猎戮的鏖战姿态。
因为,在洪炼达儿看来,海力控强悍的盾马巨帆,被巨大的海辙已经消耗得战力透支到极限。所以,盾马船突破深渊般水坎的这个时刻,才是正面搏击的最佳时间。
但是,这些出自冰卢厝人自我惯感的海战认知论,显然是可笑的。因为这些屡屡实施远航、接近求生状态的盾马水手。已经训练出与海同频脉动的野性。
流体状态,持久的续航,续航,再续航。在他们生命状态的感受中,这些水性光亮流畅的深水区,仅仅是他们真正预热航海手控的开端。
盾马王海路罗拉清楚,刚才,盾马法寨的侍者玉赭龙,实施的海祭,并不是帮助盾马王海路罗拉实施祈禳和化劫的。而是将即将发生的噩兆,化生成一个生命状态真实的经历和体验。并压缩成巨石一样沉重的磐石,驮在盾马王海路罗拉的身上。
盾马石典说:盾马人,把苦行火做成天秤上的重砣,就挂在行祭者的脖颈上吧。
但是,关于这句石典,从来没有人给予精密的注解。当盾马王曾经咨问柯罗摩鸠司这句话的真意,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柯罗摩鸠司却流露出异常慈祥的微笑,答曰:“这句话是对的。盾马王海路罗拉。”此外,没有再补充任何一句解释。
直到他亲证中,感知了盾马法寨侍者玉赭龙临境的海祭,才终于知道:在流体的大海,渺小的生命是不配对浩瀚无垠的一个大海讲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