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回了军营,郑珩则留在了家里。
日子一晃过去大半月,郑珩昏睡了两日醒来知道自己被调进了禁卫军,倒也没争没闹。
整日在家里养伤,被长公主围着嘘寒问暖的,有时候实在受不住就躲到祖父书房里看书。
这半个月长公主见他如平常般有说有笑,胃口也不小,心里放心了些,怕他在家闷着胡思乱想又赶着他出去找好友玩耍!
郑珩出了郑府一时竟不知往何处去,郝泽松他们如今回了军营,建康的好友约他去参加诗会,去花船听姑娘们唱曲,以前觉得颇为风流雅致,如今却觉得索然无味,看着他们谈笑风生自己如坐针毡。
无奈之下他就去了禁卫军报道,然后竟又被分到了武院!
看着满脸伤疤的阿木,再看看自己,郑珩苦笑,原来这武院成了‘废物’收容所!
如此一来,他们兄妹二人反倒是可以同进同出了。
宫里也传了旨意出来,五日之后的中秋夜宴邀请大魏三皇子进宫赏月。
武院众人便懂了韩家郎君与拓跋宇的比试就定在了夜宴上,到时候必有一场好戏!
只说助兴切磋,若韩家郎君输了也有说辞无伤大雅,若拓跋宇输了,他们便可兴高采烈的说大魏勇士也不过如此,怪不得连丢四城竟不敢还手!
四夷馆的拓跋宇目送传信宫监的背影冷冷一笑,堂堂大周皇帝竟只会耍这些小心思!
然后他很快又露出慵懒邪肆的笑容带着侍从出了四夷馆,上了一辆灰扑扑的马车。
这是四夷馆给他配的马车,他本以为这也是大周的为难,后来听说周帝自己也是很节俭,一应用度都很朴素,先帝甚至自己在宫里种菜种粮,这倒是让他心里升出了敬佩。
他并不像那些士族们觉得皇帝出身贫寒,即便成了九五之尊也甩不掉那身寒酸气,而是以为一国之主带头勤俭,那么整个朝廷便不会铺张浪费,这是百姓之福,也是大周之福。
拓跋宇想着发出一丝感叹,撩帘望去街市上一片喧嚣热闹的景象而他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城南而去。
此时华灯初上,秦淮河畔的画舫张灯结彩,丝竹之声渐起,不知哪家画舫里传来女子婉转清丽的歌声,飘荡在秦淮河面,飘飘荡荡…
当拓跋宇踩着仆从的辈从马车上下来,整条秦淮河已经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好一派纸醉金迷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