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知意,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孽缘啊!”宋怡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块抹布擦了下面前的桌子。
“这是咱家以前的那个张阿姨,又被我叫回来了,那年咱家出了事,她正好家里也有事,现在她回了海城,我就把她高薪给聘过来了,这是她按着知意留给她的一款菜谱弄的,你这两天病着,想吃什么,我回头让她做些,我给你送来。”
黎墨琛听了失望地放下碗,重新翻过身,不理人,“不吃了,不吃了。”
宋怡语重心长的开导儿子,“儿子,接受事实吧,知意回不来了,她死了,咱们活着的人得接受现实啊。”
“不,知意她活着的,她一定还活着,我有感觉,而且最近还越发强烈了,她一定是生我气了,躲到什么犄角旮旯,或者什么地方去玩了。一定是这么回事!”黎墨琛眼神执拗地梗着脖子,丝毫听不进去任何话。
宋怡看着儿子那直勾勾地眼睛,长叹一声,“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你也不看看咱家现在都什么样子里,账上就那点钱,连给工人发工资都不够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老婆孩子的烂事。你妈我这都火上了房了。”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没好气的接了起来,“催!催!催,干什么!快说。”
“什么,好,我马上就来。”宋怡的脸上突然显出惊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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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
“厂子里的工人闹起来了。堵着厂门口那里闹事呢!要厂里给发工资。”
“那怎么办啊!”黎墨琛也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怎么办,能怎么办!行了,你这病,闹得还真是时候,别管了,妈有办法,大不了,就先把我那些包包、首饰,还有我给自己预备的棺材本先拿出来应应急吧。你爸我是指不上了。”
早年刚刚发迹起来时,有一阵子,她和黎舒城闹得太厉害了,那会她纯粹是为自身考虑,在二环里闹市区给自己买了一套200多平米的大平层,准备离婚时,自己居住的,那时房子便宜,现在这套房子也值个一千多万吧。一千多万对于黎氏企业来说,管不了什么用,但是至少能救救急吧。
现在她也是看明白了,这一家子包括她在内,八成都要折进去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保住企业了,儿子应该涉事不深,也许能有个缓,黎氏企业也许就还有救。
“行了,妈来弄,你就先踏踏实实地养病吧。好好躺着。妈去去就回。”宋怡迅速整理好衣裙,理了理乱发。
“妈,我跟你一起去,您不会是要卖自己的房子吧。那可是您的后路啊!”黎墨琛心里一紧,自己也太废物了,黎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是有责任的。
“”那怎么办,我要不舍了那些身外物,咱家的企业怎么可以起死回生的啊!踏实待着啊!”她连忙抓起皮包出了门。
在病床上躺了一会,黎墨琛看输液瓶里的液体滴得差不多了,这屋子里没有厕所,他起身举着输液瓶一摇一晃的到走廊尽头去上厕所,上完了厕所,又摇摇晃晃地举着输液瓶往回走。心里觉得分外郁闷,跟知意结婚的那几年,他也生过一场病,那时那个女人天天衣不解带的守着他,还给他煮好吃的瘦肉青菜粥,知道他不爱吃胡萝卜,还把胡萝卜切得碎碎的,在锅里用油煸炒出油,给他放在粥里,记得那时,她说:“墨琛,你这个偏食的毛病得改,我知道你不爱吃胡萝卜,其实,这胡萝卜老有营养了,不过这东西是脂融性的东西,我以前也不爱吃,我妈就老让我吃,说这东西有营养的。听话!来吃一口,我用油给煸熟了。”
那时,他嫌她太婆妈,有一次她来送饭,他竟然发脾气打翻了那粥碗,弄得她的手都烫红了。可现在,到哪找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啊。他终究是把她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