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如何?”
“奴婢不知啊。”
周全略有些委屈的话语声入耳,钱谦益这才反应了过来。
八百里急报只有皇帝和内阁阁臣才有权拆封,周全虽是陛下近侍,可也没这个权力,否则他喊的便该是心中内容了。
心念转动不过一瞬,钱谦益的手虽有些颤抖,可还是从周全手里接过了封着火漆的信件。
“完好。”
按着规制将信看了一圈,又朝周全说了一句算是完成了交接,待到周遭各人都心焦不已之时,钱谦益终于破开火漆,将信掏了出来。
此时在场众臣的心都已提到了嗓子眼处,似朱大典这等清楚长江重要性的,其人额头上都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只是不管其他人心中到底焦急到了什么地步,钱谦益却似看不懂字一般,过了好一阵子才用颤抖的声音沉沉说了一句。
“大胜!陛下连破安庆、桐城,现已引军直扑九江。”
连破?
直扑?
话音落下,在场各人面上俱都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们里面乐观些的认为依着陛下之能当已攻破桐城,悲观些的甚至觉得清军在长江层层设防,哪怕明军占着水师之利却也很难突破。
谁曾想,过了这些日子都没有前方消息,可这一来竟是连破两城。
闻得这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钱谦益怎能不细细查看,各人又怎能轻易接受?
“阁老,怎.....陛下.......鞑子......”
“陛下见桐城防御完善便亲率精锐用计破了安庆,其后守将被俘,陛下又用其印信假传军令,这桐城...........便也轻易破了。”
钱谦益已将其中细节尽数告之,在场诸臣哪怕再是悲观却也不得不信。
可这番过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哪怕他们已经信了,偌大的文华殿中却还是一片死寂。
这就胜了?
水师宿将带着数百舟船都没能破开的防线,竟在陛下面前这么不堪一击?
“依着陛下的军略,漫说我等,怕是常徐再生也不过如此吧。”
袁继咸终也是和钱谦益一同看了急报的,哪怕他亦被这消息震了一下,可这却不妨碍他在缓过神来之后略有些激动地说了这么一句。
话音落下,在场诸臣的眼神立时便有意无意地扫过刘宗周,可他不但对此恍若未觉一般,更还在略一犹豫之后顺着袁继咸的话茬说了起来。
“袁阁老所言甚是,陛下得此一胜实乃天佑大明,老夫能侍奉明君真真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