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宽被刑警拖走时,瞅了个空和我耳语了几句。因为当时我正好在他房里。”
看来事情复杂了,而且所谓的请律师,多半是想让自己掏钱。光靠电话确实说不清。
“你现在在哪儿?”
“在我住的公寓附近。我用的是公用电话。如果从公寓打,会被其他人听到的。”
“好吧,那我就去你那边。不是去你的公寓哟,而是开车去东大桥站前,你在那里等我。现在我马上收拾,准备出发。”
“明白了。这下雪天的,真是不好意思啊。 ”陈兵说这话时口吻像个中年人。
陈兵上身套一件皮夹克,脚下穿着
长筒棉靴,站在东大桥站前东张西望 。长发显得他额头狭窄 。眉毛是垂着 的,眼睛又细又长。因为张着嘴,越发显出了下巴的短。陈兵光顾着往旁边看,连伊媚的车越过别的车来到他跟前,他也没发现。
伊媚稍稍打开车窗,从驾驶座露出脸时,陈兵才注意到。他笑了笑,点头致意后匆匆坐入了车后排。这一带不许停车。
“真是对不起,夫人。”
“有什么地方能停车喝杯茶的?”
“嗯,前边有个路边餐馆。” “好,就去那儿。”
“那家店挺脏的,唯一的优点就是有停车场。”
或许是因为下雪,私家车很少,抵达时间比预想的早。不过,行驶期间,陈兵的小眼睛始终映在后车镜上,令伊媚烦躁不安。
路边餐馆和大众食堂差不多,附近的桌边有两个卡车司机正在吃面。端上来的咖啡不过是着了色的砂糖水。
“李芝小姐就这么死了,真是不敢相信。”
对面陈兵的目光频频投向自己胸口,伊媚浑身不自在,就扣上了外套前襟的纽扣。
“夫人走后,医生来过。马上就做了洗胃,我和赵宽还不得不在一边打下手 。李芝往洗脸盆里吐了好多 。那真叫恶心,完全没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