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城道:“不好,我们被包围了。”他把相庆用绑腰的布绳捆在自己的背上,拿着手里的火把和长棍准备迎敌,几个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盯着四面八方的狼群,常在叔举着猎枪盯准一只冲在最前面硕大的狼扣动了扳机,那只呲着獠牙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嚎叫一声倒地喘着粗气,其余的狼趁势又冲了过来,大张和常贵举着棍棒与冲上来的野狼搏斗着,眼看那只野狼咬住了大张的胳膊,常贵举着木棍朝狼腰打去,那狼一个趔趄,咬住大张的胳膊不松口,常贵一脚踹在那狼的肚子上,那狼肚子吃痛,一下松开了大张的胳膊,只见大张的胳膊上衣袖被扯下来,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常在叔退到后面卸下放空的旧弹壳,又装上了一颗新弹,对准了冲上来的另一只狼,开枪,“砰”的一声,又倒下一只。
前面冲过来的狼已经到了富城跟前,一个猛扑向着富城的面门扑过来,富城举着长棍朝前面过来的狼狠狠的桶过去,那狼的肚子被桶中了,嚎叫着翻了个身又要张着大嘴往富城身上扑,常贵举起木棍一棍桶在那狼的嘴里,那狼没防备一下被桶倒在地,富城一脚使劲踹在那只狼的肚子上,这时冲上来的另一只狼朝着富城又扑上来,眼看要咬住富城的脖子,常在叔在旁边对准那只狼的眼睛就开了一枪,那只狼一击毙命。
常在叔退到后面去换子弹,富城拿着长棍朝一只冲向常在叔的狼狠狠地劈了过去,一下打在那只狼的背上,那只狼吃痛躲到一边,富城的木棍由于用力过猛断成两截,那狼背部被打疼不死心两只前爪又朝着富城的脖子猛扑了过来,富城抄着半截木棍朝那只狼的眼睛猛刺,狼的眼睛被半截木棍扎的嗷嗷的嚎叫着倒在地上打滚,周围冲上来的几只狼都被他们打的死的死伤的伤,后面的狼再不敢往前冲,跑到远远的山头上观望着下面,准备再次伺机攻击。狼这种动物非常聪明,哪个打头阵,哪几个引诱,哪几个进攻都分工明确,配合的非常好,眼看自己的群体伤亡惨重,在不远高处的头狼一声嚎叫,都退得远远的准备伺机再战。富城的木棒断了,为了再次迎敌他赶紧在周边寻找着合适的木棍,常在叔又换好了猎枪子弹,大张右手拿着木棍不敢撒手,左胳膊被野狼撕下一块肉还在流着血,常贵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衣摆帮大张缠上。屯里另几波出来找相庆的乡亲们听到枪声,知道富城他们遇上了野狼,忙举着火把拿着家伙朝枪响的地方寻来。
等他们找到富城一行人时,正是富城他们打退了狼群的第二次攻击,富城找木棍的时候。一溜举着火把的人群上山来正看见富城站在树下,保长便喊道:“富城!”富城见保长带着一队人上山支援来了,便喊道:“保长!我们在这!”挥着手招呼保长一行人,看着乡亲们举着火把的长队,野狼知道攻击无望,灰溜溜的带着惨部撤走了。当富城他们回到屯里时,已经过了丑时,富城解下捆绑相庆的绳子,从背上把相庆放到炕上,开始检查相庆的伤情,只见相庆嘴里往外流着血,胸上有一大块淤青,富城去摸他身上的淤青处,相庆倒吸着凉气喊疼,富城忙说:“怕是肋骨断了,我去请先生来看看。”说着走出屋外,信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给相庆擦洗着满是灰土和干涸的血迹,相庆吸溜吸溜的喊着疼,洗完了脸手和脚,富城妈端着一碗大米粥进来给相庆喂着,相庆喝了一碗热乎乎的大米粥困意袭来,刚要昏昏欲睡之时,富城请的大夫来了,先生检查了相庆的受伤部位和伤情后道:“他这是叫马踢着啦,胸部有拳头大的一块青紫,幸亏是踢在了胸部,有肋骨挡着,要是踢着肚子,肠子都有可能踢断造成大出血人就没命啦,我给开个方子,照着方子抓药吃一个礼拜就基本能恢复了,断了的肋骨要慢慢养,不能乱动得俩仨月。”
富城给先生付了诊金,拿着方子跟着先生去抓药,回来又给他熬药,等把药熬好给相庆喂完了药,已经是天亮了,一家人忙了一宿才消停,孩子们要上学,见大人们忙了一宿,都没有吱声一人拿个饽饽走了,富城妈给家里张嘴的动物们堵上嘴,忙了一宿的一家人才算喘口气,等信儿收拾完回到屋里时,富城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信儿赶紧把富城拽上炕放躺在枕头上,把被子拽过来给他盖上被子。
昨晚折腾了一宿,全家人都疲劳的不行,第二天快晌午才起床,富城妈急忙把院里猪圈、鸡圈饿的嗷嗷叫的牲畜喂上,连忙生火做饭,几个孩子早起没有惊动大人们,起来每人拿块干粮上学去了,相庆躺在炕上还在睡觉,富城起来问道:“相庆!昨个你是咋回事?”相庆自知惹了祸不敢吱声,抓着被角抠着手指一会看看富城,一会儿看看信儿,富城见他不说话便火了喊道:“说!你跑那老远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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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庆还是不吱声,富城便抄起扫炕笤帚举起来就要在相庆身上招呼,相庆吓得慌忙举起双手护着头道:“我看见一头梅花鹿跑着,就抓着它的角想骑上去,他一看我抓住了它,骑上它的背,它往前一低头把我摔下去,然后用角顶我,我又翻上去,它就使劲跑,我怕又被甩下来就死死抓住它的角,直到它把我带到那个山洞里,在洞里我被甩下来的时候,又被踩了几脚,就啥都不知道了,直到你们来。”
富城说:“你是幸亏到那个洞里啦,要是在外面就叫狼叼跑了,哪还有你的小命,昨晚我们几个打死好几只狼。你以后能不能省点心?你看谁像你天天惹事儿。”相庆被训斥的低着头不敢说话。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富城在家吗?”
富城听到外面有人来,忙起身走出屋喊道:“常在叔,来进屋坐会儿。”这是昨天打死的几匹狼,抬回来剥了皮几家一匹分分,这是分给你家的,说着把一个狼后腿和一个血脖子放在了院子的兔子窝上,富城说:“你就留着吃吧还分啥耶。”
常在叔说:“家家都有,这次打得多、五、六只,够分啦,野味吃个新鲜。”“谢谢常在叔了,进屋坐会儿吧?”“不拉,我还要给别人家送去呢。”“常在叔有空来我家喝酒,我得谢谢你和常贵叔。”“不用谢,乡里乡亲的客气啥,走啦啊。”“常在叔慢走!”
送走了常在叔,富城拿着那条狼腿和一个血脖子进屋道:“昨天麻烦屯里乡亲们寻找相庆,哪天把大家伙叫来,请大伙吃顿饭。”信儿说:“行啊,你看着张罗吧。”
相庆躺在炕上老实了蔫不拉及的,请了几天假没去医馆,身上几块淤青变淡了,肋条断的地方还疼不敢侧躺,只能平躺,躺下起不来,起来时喊着:“妈!扶我起来,我要上厕所。”
信儿忙过来把他从炕上扶起来下地,慢慢走出屋门来到院子的厕所,刚要脱裤子蹲下胸部被腿碰了一下“哎呦!哎呦!”倒吸了几口凉气,信儿害怕他到厕所走不好出意外,跟着来到厕所,见他“哎呦!哎呦!”的手使不上劲,忙过来帮着他把裤子脱好,扶着他解手,解完了手,又帮他擦了屁股把裤子提上,回到屋里上不去炕,信儿抱着他往炕上皱,他呲牙咧嘴的“哎呦!哎呦!”的慢慢上了炕,躺在炕上后靠着被子。
甜甜今天没去上学,来月事了,头一回,不懂慌忙哭着跟信儿说:“妈,我屁股烂了,流血了。”信儿笑了道:“哎呀,我们甜甜长大了,是大姑娘了。”并给她做了一个月经带,放上棉花。说:“今天请假别去了,歇一天吧,让你小姑跟先生说一声。”相庆看甜甜给自己缝衣服上的破洞突然问:“姐你今天怎么没上学呀?”
甜甜不好说便撒谎道:“还不是看你今天受伤了,请假照顾你呗。相庆,你真胆大,跑到那么远的山洞子里,也不怕叫狼吃了,不光有狼,还有熊瞎子呢。”
相庆说:我是被那只鹿驮去的,那么远我哪能走到那里去,你不知道那个山洞里有好多野鹿、野马、野驴、野羊、野山鸡、野兔子可多啦,有空我还要去找一找。”
甜甜又问:“你没见着狼和熊瞎子吗?”我没见着,那个洞都是吃草的,可能吃肉的在另外的洞里。甜甜说:“爹他们昨天打死了好几只野狼,咱家还分着了一块狼肉呢,山上危险的很,你别再想着上山了,这次的事儿还不吸取教训,还想去,你小心爹打你。”
相庆说:“我要去,偷偷去,不让他知道。”甜甜说:“你还闹昨天那一出吗?全屯的人都去找,你知道昨天家里都成啥样了吗?咱妈都哭啦。”
相庆不以为然,只是靠在被子上仰着头拿着一根野鸡翎子在脸上扫来扫去。相庆的妈信儿道:“相庆啊,别再出去惹事儿啦,你知道不,我就是因为在大灾之年跟着家人逃荒时闹得家破人亡的,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家人,你知道失去家人有多痛苦吗?昨天找不着你我的心都被掏空了,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啦,你省点儿心吧啊?”
相庆坐在那里不吱声,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别人的劝告,依然拿着那根野鸡翎在脸上扫来扫去。这时富城回来了道:“那块狼肉做好了没,大伙今天好好吃一顿,一个后腿和一个脖子肉够多了,够咱一家吃一顿的。”
相庆马上说:“煮好了没,给我一块。”富城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得道:“你一边侯着去,哪有你的份儿,昨儿的祸还没惹够,我还没收拾你呢,要不是看你断了两根肋条,我今儿早打你个肋条断,还给你吃一块,我看给你一巴掌差不多。”
相庆一看老爹来真格的了,也害怕的琛了琛舌头坐那不吱声了。
信儿说:“狼肉煮好要等晚上大、小双、来喜、相举放学回来再吃,中午就吃高粱米水饭,富城到菜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和大葱,又在种了一大片白菜的地里把刚长出来有一扎高的小白菜间苗,拿回来洗净蘸酱吃。”
相庆看着桌子上的高粱米水饭和大葱蘸酱,不情愿的端起来看着信儿,信儿一副慈母像的劝道:“等晚上你小叔、小姑和你哥他们回来一起吃那狼肉。”
富城端着饭搂了一大口饭,拿着一根葱沾着酱咬了一口不满的“哼!”了一声继续吃着。信儿的婆婆“嗨!”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老伴刘顺,刘顺只顾吃着自己碗里的高粱米水饭不说话。吃完了饭把碗放在桌子上道:“我去到地里看看。”出去了。
富城妈也很快吃完了饭放下碗去给猪煮食去了。富城吃完把碗往桌上一敦站起来走了,甜甜看爷爷奶奶爹妈都吃完了忙把碗里的饭扒进嘴里,帮着妈收拾碗筷,信儿拿着碗筷去洗,甜甜去拿抹布擦桌子。信儿洗完了出去把洗碗水倒进猪食槽,相庆说:“我去偷块肉吃,别告诉爹妈。”于是下炕到外屋正煮着狼肉的灶台跟前,拿起勺子舀起一块大点的狼肉,惬意的吃着,等听到妈从外面回来进屋一看,相庆正从锅里拿着一块肉跑进里屋,信儿气的吼道:“你现在吃了晚上就别吃了啊!”相庆也不管那么多,双手拿着肉撕扯着大口大口的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