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举把针插回线板上,对爷爷说:“爷爷,您是受啥刺激啦?”这时,刘顺躺在炕上无助的挥着右手道:“这俩不孝的东西,不管我们把他们养这么大多不容易,跑去送死,还让不让这个家安宁啦!”说着两行老泪流了下来。
富城妈忙擦掉老伴的泪说:“行啦,老头子,就当没生他们,人已经走了,你也追不回来,干着急有用吗?由他去吧。”富城说:“别急,说不定过两天还能回来。”
大双和小双跑到树林,见陈勇兴正啃着一个包谷面窝窝头,见他俩过来便说:“哎呦!还是双双呢。你们和家里说好啦?”
大双说:“能说好吗?说好就出不来了,我俩是偷跑出来的。”两人跟着陈勇兴来到山里,大双突然想起和相庆做的那些枪,便说:“等等,我去拿点东西。”陈勇兴说:“拿啥呀?磨磨唧唧的,天黑到不了队上了。”
大双问:“有火没?”陈勇兴说:“没有。”小双说:“我有,走之前我带了个火石火镰。”大双接过火镰,捡起地上一个叶子揉成丝状,在火镰上一打,蹦出的火花点燃了树叶,大双抓起一把松塔点燃,来到山洞点燃了放在洞里的火把,顿时洞里亮了,陈勇兴看见地上放着好几支猎枪,吃惊的问道:“我的天呐!这是哪里弄来的?”
大双说:“这些都是我做的。”陈勇兴高兴的抓住大双说:“哎呀!老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这回好了,咱们有武器啦。试验过没有?能不能用?”大双说:“都打了好几只野兔、野猪、野鹿啦。”
陈勇兴说:“不过火药和铅弹不好找。”大双说:铅弹和火药都能找到,小日本儿军营里啥都有。端他一个炮楼枪都不用做啥都有了。
陈勇兴拿起一杆枪道:“这枪都没有背带,还得用手拿着。”
大双说:“这样拿出去会有危险,你要想想办法。”陈勇兴说:“是啊,别说好多路口都有日本人在设卡,就是现在拿出去也不行啊。”
大双说:“不如咱们别走路口,走山路,虽然路不好走,但是起码安全些。”
陈勇兴说:“好吧,就走山路。”大双把做好的几支枪用绳子捆好,找了个麻袋装进去,扛在肩上道:“走吧。”
陈勇兴看着地上的那些钢管和零件说:“这些东西都能用上,不如都带上吧?”
大双说:“想带就带呗,放这也没啥用。”陈勇兴把地上那些钢管、扳机、准星、螺丝、扣环什么的全部打扫了装进一个麻袋里,找了个绳子扎好口袋,扛在肩上说:“这回可以走了。”
陈勇兴在前面引路,大、小双抬着那几支枪跟在后面,山路崎岖,高低不平,很不好走,翻山越岭,眼看太阳要落山了,大双说:“咱们在这歇息吧,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大双从麻袋里拿出一支猎枪,来到山凹凹和草丛边上,在低头寻找着,陈勇兴跟在后面问道:“你找啥呢?”大双说:“我在找脚印,你看这有只兔子脚印,往那边跑了,你去那边把兔子轰出来,我在这边等着。”“好!”陈勇兴绕过草地,在草地中间淌着草地往大双这边走,忽然一只兔子跳出草地,大双一枪把那只兔子打倒。紧接着,只见又窜出两只兔子,大双又开了一枪,两只兔子都中弹倒地,大双指挥着陈勇兴道:“朝东走,别朝我走。”说着朝东边的草地边上跑去,边跑边把空单壳退下来,立刻从兜里掏出两个新子弹,装到了枪上。当陈勇兴朝东走去,淌着草把藏在里面的兔子也惊得跑了出来,大双举枪开动扳机,应声两只兔子倒地,又有三只兔子跑了出来,大双对着跑过来的兔子就是一枪,三只兔子全部重担。一会儿的时间打了八只兔子,小双在后面捡兔子捡的高兴。陈勇兴说:“二力兄弟,你这散弹枪真厉害,一打一大片,太过隐了。”
大双喊道:“好啦,够啦,不打了。”陈勇兴说:“再打几只吧,没想到打兔子这么好玩。”大双说:“弹药不多,得节省着点用。”
陈勇兴扫兴的“哎!”了一声,回来了。几个人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陈勇兴支起了一个烤火架子,大双挑了一只大个的兔子剥皮开膛,得心应手,很快就收拾利索,用一根树枝把兔子穿上架在火上烤。陈勇兴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捡来没盖子的破铝制腰子饭盒,曾见日本兵随身带过,拿着到河边舀了半盒水,放在火上烧开。走了大半天几个人又渴又饿,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兔肉烤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分着吃,大双拿喝完水的空饭盒来到河边打水,当打完了水往回走时,见一双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睛朝自己跑来,大双立即撒腿就跑。
小主,
这时,身后已经窜过一股冷风,大双一个躲闪错过窜上来的两只前爪,从腰间拔出匕首朝那个动物的心脏扎去,只见那只狼心脏被扎了一刀,呼腾一下倒在地上。
大双拿着洒了还剩几口水的饭盒跑回沟里,陈勇兴见大双狼狈的往回跑,知道是遇上了啥大型动物,便噌的站起身来朝外看去,大双喘着粗气说:“狼,不止一只,十几只,刚被我扎死一只,还有,周边被围上了。”
陈勇兴说:“群狼咱们斗不起,还是进洞吧,拿着火棍进去照照,没有野兽就在那里歇息。”几个人拿着没吃完的兔肉和几个烧的正旺的柴火向洞的门口拖去。进到洞中看没有野兽,小双又在周边的树上撇了些枝条扔进火堆。
陈勇兴说:“咱们几个轮流值班,轮流睡觉,你俩先睡我值班,等会儿我叫大双,大双值完班叫小双。”大小双在洞里挨着洞口的位置睡下,陈勇兴分不清哪个是大双,哪个是小双,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陈勇兴进到洞里拍着一个人的手,叫醒了对方,对方没有吱声,起来就来到洞口,见火快烧完了,便去周边捡拾柴禾,大双不敢走远,这回只在附近找,快烧完一堆火已经是寅时差不多了,大双去把小双叫醒,小双又出来值班,等到天大亮时,几个人都出了山洞,大双见被自己桶死的那只狼,已经被小双拨掉了皮,放在树杈上,正开膛呢,大双来到跟前看着小双把狼的肠子肚子掏出来,又把狼的心肝肺掏出来。
大双说:“把肠子扔到地上,一会儿老鹰、乌鸦都来吃,给它们留点食物。”小双说:狼心不能吃,要他干啥?”大双说:“谁说不能吃,我吃,一会儿把它烧熟了给我。”他们把狼肉架在火上烤,几个人吃饱喝足了,收拾着准备赶路,剩下的大块狼肉装进了麻袋,小双背着,陈勇兴把那捆枪扛在肩上,大双背着那几只兔子和那袋钢管零件。每个人身上的重量都不轻,昨晚杀的那只狼将近六、七十斤,三个人只吃了一条前腿,小双扛着开始还可以,走了四、五里路之后,就说:“歇一会儿再走吧!”几个人只好坐下歇会儿。
陈勇兴扛的枪也不轻七、八把枪,虽说没上子弹和扳机,每支枪的重量也有八、九斤重。大双袋子里的钢管,很多零件再加上那几只兔子比其他人的都重。走了三天,三个人走的一路打了七、八只兔子,一路烤兔子肉,喝着河水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大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