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上的差不多时,汽车发动了,在沿途路上又接了几个人,整个车已经坐满了,后面上来的人自觉拿过车上的小凳子坐下,汽车上虽然有点冷,但是,人多也没感觉多冷,只是人们说话哈出来的气冒着白烟,不一会儿,汽车已经快要进山了。
一进到山里便和城里不一样,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好像是银色的童话世界,相正每当看到这白雪皑皑的景象,心情有说不出的舒畅,总有一种冲动,到这白茫茫的雪地上滚上一滚,去掉身上的晦气,抚平心灵的创伤。
汽车在白色的原野上奔驰,像一个活动的房子,有的地方坡陡雪滑,司机开车时也是捏着一把汗的,车里的人停止了说话,注意着司机开车的一举一动,心里的紧张度不亚于司机的紧张心情。
这时候汽车打滑向路边滑去,司机忙向回打方向盘把车硬拉向了里边,司机一身汗,车上的一车人也是一身冷汗,等汽车过了老崖沟,人们的心放了下来,相正第一次感觉到还有这么危险的山路,心想:“要不是司机老练,自己已经葬身崖底了。”
相正回过头看了看爱华,她还在惊恐的张大着嘴,两手紧握住扶手,两只手的关节发白,可见用了很大的力气。相正用手抚摸了一下爱华,让她放松,爱华这时说道:“哦天哪,这路太可怕了,可谓是刀尖上跳舞啦?”说完摸着自己的心口窝。
汽车到了平缓的路上,人们又开始了聊天,紧张气氛过去了,车里的人们又热聊开了。
汽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到家了,车上的人陆续下车,相正刚要扛起一袋土豆,刚才在车上和相正聊天的人过来说:“来,我帮你送过去。”说着夺过土豆袋子扛在自己肩上,另一袋萝卜和白菜袋子也被人扛走了,几个人跟在相正两口身后,来到了卫生院的院子里面。相正开门,两人又拿进屋里,相正和爱华道:“谢谢你们啦,都送到家了,快来暖和暖和喝点热水。”两人说:“不客气,以后有啥事说话。”相正和爱华看这里的牧民都非常淳朴热情,比起有些大城市里勾心斗角,嫉妒成性的人们真是好的没法比。
送走了两个帮着扛菜的牧民,两个人进屋一看炉子里的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需要加点煤,相正赶紧把煤块砸开,填进炉子,捅了捅炉子底下的火,炉子立马发出“呜——呜——”的声响。
爱华洗手到火边看自己早晨发的面咋样了,一看面发了,便把碱面用水融化,倒进面盆里,用手揣面,把碱揣匀,炉子上坐的水也开了,爱华把蒸馍锅的笼屉布铺好,把揣匀的玉米面铺在蒸屉上,上锅蒸半小时,玉米发糕蒸熟了,爱华刚揭开锅,钟父钟母从外面回来说:“哎呀!你都蒸熟啦,我还说回来蒸发糕呢,你可都做好了!”
爱华把洗好的萝卜和土豆切成丝炒了一盘萝卜丝和土豆丝,这就是一顿饭。这时,爱华对父母问道:“爸、妈!你们上哪去了?”钟母说:“没去哪,到处走走,我们在合作社转了一圈,又去周边转了转,有的人家卖的羊肉可新鲜了,我们买了三斤,你看。”爱华打开一看,立马说:“咱们把这些清炖了。”说着,把铁锅架在炉子上,倒进清水,把羊肉用清水洗一遍,放进锅里,放几粒盐、一颗大葱、几片生姜。盖上锅盖等锅开了,撇掉血沫,煮一个小时。
羊肉煮熟了,爱华把煮好的羊肉分成四份,每人一碗,吃的香喷喷。相正说:“我再来一碗羊肉汤,这汤太好喝了。”钟父也说:“给我也来一碗。”爱华也去盛了一碗汤说:“这汤就是鲜,妈也给你盛一碗吧?”钟母说:“盛一碗吧,这里的羊肉和别处不一样,就是好吃,汤也好喝。”吃完了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相正说:“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两个人躺下睡了,钟母说:“刚吃完就躺下,我受不了,老头子,咱俩出去走走吧?”两位老人出去遛弯了,等他们回到屋里时,相正和爱华已经进入梦乡了。
第三天上班了,相正刚从外面搂了一盆雪准备烧水,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面色黝黑穿着长毛皮大衣,说不清话,只是比划着,这时马东海从外面走进来,用哈萨克语和来人交流着,说完马东海说:“道布代他老婆骑马出去时从马上摔下来了,现在躺在家里,让过去看看。”相正说:“像这种情况,肯定会造成外伤,最关键的是,害怕伤到脊椎,不如把人抬到卫生院来做一下拍片检查,不行要动手术的,你看咋样?”马东海说:“这种手术咱们动不了,还是让他去市医院算了。”相正说:“从马上摔下来的高度来看可能脊椎受到了损伤,不宜搬动太多以免压迫神经。
汽车拉到市里再颠簸一路恐怕会造成二次伤害。”马东海说:“那你说咋办?”相正说:“这样,我和他去把病人抬来拍个片子看看,再做决定是否做手术。”说着让爱华把从家拿来的手术器械和材料进行消毒,做好手术准备,相正和来人去道布代家里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