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在他身边儿三年,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吃过这样的苦?
他虽然没见到容雅现在是什么样儿,可一想到那样弱的身子却发着高热,他的心便像针扎一样的疼。
容雅躺在床上,被高热折磨的浑身剧痛,头痛欲裂。可尽管如此她竟连睡也不敢睡。
只迷迷糊糊的不停的落着泪,却死死的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叫出进忠的名字。
南香跪在一旁,瞧着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心疼的直掉眼泪。
她趴在容雅耳边小声说道,“格格,别撑着了,您睡一会儿吧,这屋里边都是自己人,您放心就是,若是来了生人有奴婢看着,不会出岔子。您若是熬坏了身子,可叫进忠公公怎么办呀?”
容雅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头,她心里只想着即是走了这条路,便是再痛再苦,咬着牙她也要继续走下去。
若是从刚开始,她就放松了心神,怕是日后她少不得要大意。
算计皇上可不像算计慎贵人,恐怕稍有遗漏,就要人头落地。若是她自己死也就死了,可她万万不能连累进忠。
第二日,进忠站在养心殿门口儿。从后殿传过来的容雅格格的病情一道接着一道。
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又不好了,只叫进忠的心七上八下,拧着劲儿的难受。
李玉站在一旁瞧着他死死咬住的后槽牙和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的手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边儿。
“不若,你先避出去吧。你自虐似的站在这儿听着,就不怕里边那位还没如何,你先受不住了?”
进忠却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师父,奴才不能走,奴才得在这儿陪着她,就算不能在她身边儿,不管她好了坏了,奴才都得跟着。”
李玉听了进忠的话低下头,再想想这几日,沁紫同样也是撑着那样弱的身子苦熬着。
他只想着每每瞧着沁紫端着那苦药汤子,喝了吐,吐了再喝。他揪着的那一颗心,和此刻的进忠也差不许多。
便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
容雅硬生生熬了三日,进忠也跟着熬了三日。
在第三日,李太医来了御前,向皇上请旨,用那虎狼之药最后试一次,来保住容雅格格的命。
皇上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摔了茶碗。“怎就到了这个地步了?这几日容雅的病虽一直反复,可不是说已经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