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懂,你可以为了他为了弟弟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可他竟然连不再娶都做不到,我想不通。

我更想不通的是,男人比女人强壮,有力气,却需要女人的照顾。

娘曾经跟我说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按照阿爹的吩咐做就成。娘,我都听您的。

我带弟弟,做饭,浆洗……尽我所能做好娘赋予给我的一个女人的角色。

我十五岁了,身体抽条的厉害,胸部经常隐隐作疼,下面出了血,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很害怕,想起娘在生弟弟的那天也是这样,下面不断的出血,好多好多血,然后就死了,难道…难道我也要死了吗?

那一刻我有伤心,难过,害怕,“死了是不是就不用照顾他们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做自己了。”想到这里我心里泛起一丝丝的庆幸,开心。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来临,我想这是我这么久以来感到最轻松的时刻了。只是这种感受还没有感受多久,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刘寡妇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死丫头,大白天的躺在床上不用干活…”

她的声音很尖,吵的我耳朵生疼,我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轻道,“刘婶,我要死了。”

刘婶愣了一瞬,走过来看了我一眼,那张嘴巴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别装死,起来,干活。”

说着便来捏我的耳朵,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我捂住自己的小腹,那里一阵阵的抽痛,忍着疼痛艰难的说道,“刘婶,我真的要死了。”

刘婶眼睛看了床上一眼随即放开我,顾自跑了出去,我想她肯定看到了那一摊血,知道我要死了,跑出去告诉阿爹了吧!

可阿爹会为我伤心吗?我随即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扫除,阿娘出了这么多血阿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重新走回床上,躺上去等待死亡降临,可惜我没死,刘寡妇带着阿爹一起进来,她指着我说,“春来了月事。”

爹咂吧了一下嘴不耐烦道,“知道了。”甩了甩手就出去了,而我听到了晦气二字。

刘寡妇没有出去,平时一脸凶巴巴的她此刻竟然笑了,她说,我死不了,只是来了月事,过个三五天就不流血了。

“我死不了?怎么会死不了?”我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