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姨,你看我这线,你用手使劲捋捋,看看会掉色不?”
接着,胡喜容“呸呸”两声,朝一根线上唾了两口唾沫,再用手指反复揉搓几下,展开说:“她姨,你看,我没哄你吧。你瞅瞅,这沾了水,咋用劲揉搓都不掉色。而且日后你就知道了,这不光水洗不容易掉色,就是大日头暴晒也不容易发白掉色的。”
原本已经站起身的中年妇女见这彩线确实不容易掉色,又蹲了下来,手里多捡了几把,道:“我多买几把,给便宜一些吧,我给丫头准备做嫁妆鞋面用哩。”
胡喜容回头看一眼纪永灵,见纪永灵只微笑旁观,不打算吭声的样子,便咬牙道:“这样吧,她姨。一来看在你给丫头备嫁妆的份上,二来给我开个胡,我按九文钱两把算给你,咋样?”
那中年妇女一喜,又挑挑拣拣,共挑了十把,付过钱,欢欢喜喜地走了。
胡喜容双手接过铜板,似那钱烫手一般,从一个手掌倒入另一个手掌,又从另一个手掌倒入这个手掌。
要不是顾及着在集市上,周围都有人,她真想大叫几声:“我挣钱咧!”
那卖布婆子笑道:“你这都开胡咧,我来的比你早多了,还没卖出去一尺布,真是干熬啊。”
胡喜容嘻嘻笑道:“姨,再等等吧,说不定有人买了我的线,顺便就会买你的布呢。”说着,从手掌里拿出一个铜板,递给卖布婆子。
“姨,给你,说好的分担一文钱税钱。”
卖布婆子不客气地接过,装进兜里,又去看胡喜容的线,说:“你这线真是不错,看得我都想买几把回去给我那小闺女绣花。”
胡喜容得意道:“那可不!我这线真不是吹牛皮,是真的好。”
纪永灵见胡喜容卖线很有一套,不由赞叹,有些人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可惜没有环境和机会,不然以胡喜容展现出来的能力,放在后世绝对是个销冠。
她看看天,日头已经明晃晃地晒着了,便戴上草帽,跟胡喜容说了一声,要早点去药铺,看着过秤算账。
结果,刚跨过篮子,还没在街上站稳,就见一个瘦弱的女子扑倒在她脚下,女子怀里跌出两个馍馍,咕噜噜滚出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