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老婆子——”狗牛低着头,咬牙切齿地低声朝卖布婆子说道。
“说说平日这井的情况。”霍正廉威严道。
卖布婆子往前跪爬两步,说:“大人哪,这井枯了很多年,以前狗牛他爹活着的时候找人拉土来填埋过,就剩浅浅的几米高,而且平日里上面盖着厚石板,一般妇人根本抬不起来,狗牛媳妇那么瘦弱更不可能抬起来跳井——”
“大人,大人,别听这婆子胡诌。那李氏可是和不少男人好过,说不定是哪个野男人来帮忙抬了石板也不一定。”祝狗牛急忙打断卖布婆子。
霍正廉微垂眼眸,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李氏有相好,可有证据?”
“这——”狗牛迟疑一瞬,缩缩肩膀。不敢吭声。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
“传那挖井之人——”
很快,一个身上沾满黄土,身子不停颤抖的男人被传唤上堂。
一到堂上,那男人立刻挑着离狗牛媳妇最远的地方跪了下去:“大....大人,我....我只是为了赚两个钱,才去帮那南方商客下井找东西的。我....我真没想到,下去一脚就踩在一团软肉上,当时我就吓地没魂咧,我这辈子都没做过亏心事...咋就摊上这事哩...”
“说说,你发现这李氏尸身时的情况。”
挖井人稍稍侧头瞥一眼狗牛媳妇尸体,立刻转头,对着县令猛地磕头道:“大....大人,当时我太害怕咧,只知道这李氏是倒栽葱窝在井底的,其他啥情况都不记得了。后来还是上面人扔下绳子,我把这李氏绑了双脚给拉上去的。”
“那井有多深?”
“估摸也就三米左右,不深的。”
堂上的霍正廉拧眉看一眼下面的挖井人,思考片刻,对着堂下道:“县衙原仵作病故,现在还未调来新的仵作,所以暂时不能查验这李氏尸身死因,先将人抬下去,把这祝狗牛也先行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