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灵一如从前那般,早上晨起下炕就练棍,然后去沟里洗衣、割草。
纪老爷子几个大人见纪永灵没事人一般,端着木盆出了院子,有些担心。
纪满川眉毛都要拧成一个结,他看向纪老爷子,问:“爹,灵儿这是真没事啊,还是装没事人啊?”
本来还没出月子的贾蓉花,也因为昨天的事情提前结束坐月子,出现在院子里,她也一脸担忧地看向纪老爷子。
纪老爷子吸口旱烟,叹气道:“有些人三十岁没断奶,有些人十来岁就当家。灵儿这娃就是太懂事,从小就知道帮家里干活,这大一点吧,就开始操心家里的生计。昨晚魇得那么厉害,今儿还能像没发生过啥事一样,真是让人心疼又心酸。”
杨氏也是满脸忧虑,说道:“娃娃还小,昨儿的事把娃吓猛咧,不行就请个阴阳或者神婆子来给眼弄(修理)眼弄?”
胡喜容赶紧点头,说:“爹,昨儿回来的车上,灵儿就有点神思不对,后来被我和满庆一顿惹逗,才好转过来。你看晚上又那样了,保不住就是被那个祝狗牛恶鬼缠身!”
纪满庆也道:“爹,真的得找个阴阳或者神婆子给镇一镇。”
纪老爷子吐一口烟雾,紧锁的眉头让人看不清眼神,他说:“那就请刘绿过来给眼弄一下子吧。”
纪满庆“咦”的一声,问:“这‘之乎者也’能成吗?要不还是到莲花庙去请个神婆子或者大仙?”
纪老爷子朝杨氏瞅了一眼,说:“上次请的那个黄道婆,你们都忘咧?还是请刘绿过来,知根知底,放心些。”
纪满庆不屑地说:“上次那是我没在,我要在,看我一捶不把那婆子给捶成燃燃(黏烂的意思)!”
杨氏瞪一眼纪满庆说:“那就请刘绿吧,这娃对卦象有些研究,有时候给村里人算个卦、眼弄个屋里,还准得很,算是半个阴阳。”
他们不知道的是,纪永灵根本不把祝狗牛放在心上,她只是像临床上的病例讨论一样,总结了一下昨天自己的问题所在,结论就是,“缝衣针”有不少局限性,力量还是不够,而且飞的距离不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