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周一副委屈相:“你还说,我都是捡你穿剩下的旧衣裳穿,这裤子又小又短,走两步就夹进沟渠子里咧,不抠,难受得走不了路。”
纪永宁瞪一眼弟弟说:“谁的衣服不是捡的人家旧的?有的穿就不错咧!我这衣裳还是大哥穿过的,你看这裤腿,娘也是拿布片子续了再续,不然就能当裤衩子穿咧。”
两兄弟一路说着话,走到了西边的沟畔上。
纪永周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说:“哥,你看那边还有些一串串白白的槐花。”
纪永宁吸吸鼻子,说:“好香,不过就只剩树顶那些了,看起来非常不好摘啊。”
“那是肯定啊,下边好摘的早叫人摘光咧。再咋说,也能算是一顿救命粮。”
纪永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一片槐树下,打量着这些怎么爬上去。
因为这一片是刺槐,树上长满了尖刺,想爬上去,扎手扎脚不说,还会把衣服刮烂。
纪永宁有些心疼衣服,最后一咬牙,说:“我上树去摘,你在下边,找个树杈子尽量把能勾下来的树骨(枝)勾下来摘。”
说完,纪永宁提着袋子灵巧地爬上了树,不过很快,他的手和脚脖子上都划上了一道道口子。这点疼痛对于他们这种皮实的村里娃来说,一点都不是事,他两手飞快地把一串串槐花摘下装入挂在脖子上的口袋里。
纪永周也找了一个分叉的枯树枝,踮脚勾着一株开花的槐花树枝,吃力地将树梢上的槐花轻轻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