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庆扇扇鼻子,说:“你娃叫屎糊咧,关我娃啥事?”
丰氏跳脚道:“关你娃啥事!不是你家永宁和永周,我娃能糊成这怂样子!”
纪满庆捏着鼻子,往后退两步,说:“说事就说事,快把你娃往后拉,甭糊了我家麦子。”
丰氏朝身旁的杨老三瞪眼说:“你看你瓷的跟瓦一样,你婆娘和娃娃叫人欺负咧,你还缩在后头,是不是男人!”
杨老三瓷着的脸嘿嘿一笑,对纪满庆说:“你娃欺负我娃,你说咋办吧?”
胡喜容听不下去,问:“你一直说我娃欺负你娃咧,你倒是说说,我娃是咋欺负你娃的?”
丰氏拍拍手,气愤地大声吼道:“你两口子的眼窝是叫屎糊住了吗?这一身就是你娃弄的。”
纪满庆撇撇嘴,说:“我眼窝有没有被屎糊住,大家都看得到,但是你家家发确实是叫屎给糊咧!”
丰氏气愤道:“你——”
胡喜容打断丰氏,看向杨家发,说:“家发,你说,我家永宁、永周是咋欺负你咧?你身上这屎是他俩丢到你身上的?”
杨家发耷拉着脑袋说:“不是。”
丰氏揪起杨家发的耳朵,说:“你这嘴是叫针缝住咧?说,永宁、永周是咋欺负你的!”
杨家发捂着耳朵,一边叫疼,一边说:“我说,我说!我那会拿着胡基疙瘩准备擦沟子,永宁、永周在我沟子后头拿了个棍棍戳我沟子,还喊叫说,‘长虫,有长虫,家发沟子叫长虫咬咧。’我当时一害怕,一个狗墩子,就跌坐在地上咧,然后就……就糊了一身。”
纪满庆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见丰氏咬牙切齿像要上来撕碎他,立刻换上严肃脸,说:“娃娃么,都是耍哩,等永宁和永周回来,叫她娘给美美锤一顿。”
胡喜容也憋着笑,说:“哎呀,这两个哈怂(坏蛋)娃,皮痒得吱吱哩,你等我给你收拾!桃花娘,这事是我娃不对,要不你把家发的衣裳脱下来,我去给娃洗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