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打说亲起,她就不太瞧得上纪满囤,因为她自觉条件比纪满囤好,但是她也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纪满囤这个庄稼汉,纪满囤就是她的底气和倚靠。
作为女人,她知道死了丈夫、带着孩子的寡妇日子有多难过,所以现在见纪满囤没事,便放下心来。
“爹——”赵云霞有些理亏地朝纪老爷子叫了一声,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老爷子抬头看了看赵云霞说:“起来吧,拉个马扎子坐。”
赵云霞轻轻摇着头,不肯起来,杨氏瞪着赵云霞,似要吃人一般。
纪老爷子叹口气说:“我和你娘刚还说这个事来着。满囤是我纪家的娃,按女婿是半个儿来说,我家满囤顶得上你赵家一个娃咧。这年打年的耕种,都是我家满囤带着娃娃去干,说句你赵家的粮食都是我满囤的汗水浇灌出来的,不为过吧?
哎——我也是当爹的人,我也有女子,所以满囤这些年出力给你娘家耕种,我虽然心疼自己娃,但是却从不说啥。为的是啥?为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把日子过起来,只有自己日子起来,才有本事去帮旁人家。
但是这些年,你们的日子也没过起来,还被你娘家拖累得要垮。你是当娘的,自己也有儿子,将心比心,以后你家儿媳妇娘家把永柏和永桦当驴一样使唤,你心里咋想?”
“爹——”赵云霞委屈地叫了一声。
纪老爷子又叹气,问:“你得是要说你娘家多恓惶,离了满囤的帮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赵云霞低头“嗯”了一声,说:“爹,今儿本来是我自己过帮忙的,只是永菲说要去卖针线活,所以满囤才去的。爹,娘,以后不会咧,以后打死我都不会让满囤过去我娘家帮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