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庆立刻指着纪永灵,对胡喜容说:“娃他娘,灵儿说我虚伪,那意思就是说你这眉不好看!你看看,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灵儿的意思。”
纪永灵拉下脸来,假装生气道:“四叔,我本来还想教你做艾灸哩,现在看起来,还是算咧!”
“啥?拿咱做的艾绒灸吗?哎呀,我在医馆见过徐老大夫给人在背上灸的黑烟乱冒哩。这我可得好好学学,以后用得上。”纪满庆搓搓手道,“咱叔叔侄女俩,有啥事好商量。走,叔带你和永宁几个抓雀儿走。”
纪永宁眨巴着眼睛,问:“灵儿姐,你的眉笔能给我一根吗?”
“你要弄啥?”纪满庆一把拍在纪永宁后脑勺上。
纪永宁噘着嘴,支吾着不知道说啥,一旁的纪永周忙说:“爹,我们拿来在地上写字,先头你和我三伯教的字,我们都忘记得差不多咧,这个黑笔好像能写字。”
“就你俩,写字也是鬼画符,净是糟蹋东西!”纪满庆瞪眼道。
“叔,娃娃想写字是好事。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拿。”纪永灵说着,去拿了几根柳炭条递给纪永宁和纪永周。
“谢谢姐——”
纪永宁和纪永周拿着柳炭条就跑了。
直到傍晚时分,纪永灵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拿了柳炭条根本不是去地上练写字,而是在脸上涂涂画画,假装自己是戏台上的戏子,在“唱大戏”。
本来纪永灵不知道,她和胡喜容在院里挑拣艾叶时,听路过的一个婶子说:“你屋里骑猪的那娃在大槐树底下唱戏着哩,把人能笑死,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