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志远也是看过一些医书的,刚来宁平县时,他就曾去医馆拜访问询过高大夫,所以知道高大夫所言并不是夸大其词。
他思索一下问:“那不能将脓挤出来吗?”
高大夫摇摇头:“一般人发痈,倒是会自行冒出脓点,只需将脓点挑开,把里头的脓栓剔出即可。但是林公子这痈肿已经发得这么大,若是刺破挤出里头的脓液,怕是……”
“怕是什么?”霍志远盯着高大夫,不愿意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高大夫又叹口气:“老夫曾经见过几个刺破排脓的,甚至剔除皮肉的,最后无一不是脓毒流注而亡,所以老夫不敢擅自给林公子切开排脓。”
其实若是平头百姓家的娃娃,他倒愿意去切开排脓一试,毕竟这是疮和痈成脓后的唯一解决办法。但是这贵人家的孩子还是别折腾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赔上老命都不够,别再搭上一家老小。
霍志远有些失望,问:“那继续贴草药膏,喝汤药能好吗?”
“这个……不好说呀,……也要看个人造化的。”
看着高大夫离去,霍志远像被吸走了魂魄,脑子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机械地由着双腿挪进了林生文的屋里。
林生文刚刚被厚财擦洗过上半身,这会觉得有些舒适,已经眯着眼,趴着睡过去了。
霍志远坐在林生文的炕头上,看着林生文腚上敷着草药膏的那块肌肤,他似乎有些分不清,眼前趴着的到底是林生文还是他娘。
“你母亲早先身上的疮如果彻底治好,不至于丧命。但是到了后面全身高热、呼吸和出恭都困难,这是发展成败血症的表现,以现在的医治水平.......药石无医。”
霍志远突然想起,他曾经问询纪永灵关于她母亲病症的事,那时候纪永灵是这样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