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川咧嘴,冷笑道:“不愧是给人当狗的,就知道看衣裳行事,狗眼看人!”
“你狗怂再说一句!”
“咋?我就说咧?不服?不服你过来试货试货(试试),看我不放了你狗怂的气!”
纪满川可是有叫板的底气,谁让他现在也是有势的人。
一来,他又不是赵家庄人,二来,他也不是赵财主的佃户长工,根本不怕他家下人。再说,谁让赵财主还要让她女儿帮忙治病,收拾他家几个下人,赵财主肯定不会说啥。
那管事见纪满川硬气得很,于是阴沉着脸,思索着。他摸不透纪满川是真有背景,还是单纯就是个生生(二货)。
他不打算和纪满川继续杠,但是也不示弱,道:“你倨(倨傲)滴很哪!我看你是狗咬铁匠,是想挨锤子咧!这两碎怂偷了我庄上的苜蓿和玉米棒棒,我们教训一下偷人的碎毛贼,管你逑事!毛长滴很,这么爱管闲事,上衙门当大头差去啊!”
纪满川冷笑一声,说道:“你怂嘴嫑歪(厉害),你不就是要饭的打狗,穷横哩么。你要不是仗着主人家的狗势,能在这儿怯大欺小吗?!你说这两个娃娃偷了你庄上的苜蓿和玉米棒棒,你有啥证据哩?
就算真偷咧,一把苜蓿犯得着把娃娃往死里打嘛!你看那娃娃都被打成啥样子咧!再不行,你交给官府来断嘛,你这么往死里打人,和私设公堂,滥用私刑有啥区别?”
那管事翻个白眼,讥讽道:“小伙子,我看你身旁的娃娃都这么大咧,应该不是那生瓜愣子!贼来须打,客来须看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的吧?
再说,你知道这是哪儿,你脚底下这片地又是谁的?不知道的话,就回去好好问问你先人!我给你怂说,我主家就是这儿的天,偷了我赵府的东西,有钱赔钱,没钱赔命!”
树上吊着的那个大些的男孩子忍着痛,叫嚷道:“我们真的只是揪了几把苜蓿,没有偷你们的玉米棒棒,你嫑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