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速干手消毒剂,挤在手上,让手心、手背、指缝、手腕、胳膊等处充分湿润,然后两手不断相互摩擦。
“奶,你照着我的样子做!”纪永灵吩咐道。
“哦哦——”
杨氏本来想说自己洗过手了,但闻到自纪永灵手里散发出来的酒味,突然想起来纪永灵以前在家里提取酒精时说过,说是酒精能消毒,消完毒不容易发烧害病。于是二话不说,照着纪永灵的样子做了起来。
贾蓉花看着纪永灵熟练的动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她赶出去。
纪永灵已经为自己接下来的操作想好托词:“奶,娘,你们忘了吗?刘阿婆在的时候,给沟畔那边有个女人接生过,当时还给我传授了好多东西哩。尤其这种难产的情况,她给我说了咋让娃娃生出来哩,你们信我!”
“但是,你还没出门子,而且自己都没生过娃,就给人接生.......这传出去……”贾蓉花纠结道。
“娘,不是生过娃娃的人才知道咋接生!那些男大夫也没生过娃,但是人家还知道咋给产婆子(产妇)下药催产哩。”
纪永灵一边往外拿纱布,一边和她娘解释道,“而且我奶时常给我大哥说,‘念书人,一定要一手拿书念书,一手拿镢头种地。不然到时候不会种地,麦和韭菜都分不清,书就白念咧’。你看,我奶都知道懂道理是一回事,会做又是另一回事。我这学的东西都要用哩,不用就白学咧!”
“行咧,永灵娘,既然灵儿学了一些东西,就留在这儿帮忙吧。学了东西,总要试货(试试)才能把本事真正学到手里。灵儿娃以后想当女大夫,接生肯定要会哩。
再说,窑里就咱娘几个人,谁会出去掂嘴胡说。而且再过两年,灵儿也说得亲咧,女人家么,迟早都得经历过这么一场,早些知道也好。”杨氏一锤定音。
既然杨氏都发话了,贾蓉花也不好说什么,和胡喜容两人只能站在炕沿边上,等着杨氏的下一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