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婆点点头,说:“我知道咧。”
虽说这个儿子一直由婆母养大,跟她不亲,但是剪不断的血缘,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早些年也很想回去看一眼这个儿子,可是她又怕回去会被人认出来,所以一直没回去过。
只有这几年每年临近过年,来庆州府里小住的时日,偶尔会偷摸回去,隔着老远看上一看。
虽然她自认为如今改头换面的样子,连袁半仙都没认出来,其他人估计也认不出。但是那个村,那个院,有她不堪的回忆,她真的是怕,怕被婆母捉回去。
她先前听翠平说这个弟弟不成器,是个懒汉。她以为只是不好好种地,不好好伺候庄稼。哪承想,这娃竟然是完全不沾地,而且还学会了赌。
黄道婆捏了捏拳头,想着迟早要把这个儿子好好教训一顿。
她掏出一块十两的银子,放在案板上,说:“娃娃,你也是个苦命的,这些钱你拿上,自己藏着,不要拿出来给娃他爹知道,以备你不时之需。”
说完,黄道婆转身离去。
黄道婆回到住处时,金荷花和银秋菊在院里晒着太阳,看秀芹一针一线慢吞吞地缝衣裳。
“师父,你回来咧。”金荷花两人齐声问。
“嗯,早些叫翠萍和翠玲回来吧?天冷,不大的娃娃,不用那么卖力挣钱。你俩多买些面和能放得住的菜回来,留给两个娃娃过冬吃。”黄道婆说道。
银秋菊点头答应着说:“师父,绣坊那边传话过来,说他们东家夫人想见你。”
“夫人?”黄道婆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她也配自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