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起身朝杨彦章走去，一股香味儿顺着她的动作，飘进了杨彦章的鼻中。

“好熟悉的香味儿啊……”

他心中恍神，心思沉沦之际，似乎回到了当初与李旦站在御花园内谈论边关之事的时候。

这股香味，他曾在李旦的身上闻见过！

李旦可是当朝皇帝，所用的香包必然不是凡品，而是内务府千挑万选出的精品。

边关城池中，小小舞娘也配用同样的香包？

杨彦章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瑶云是谁派过来的人！

他不在抗拒瑶云的接近，任由对方替他更换了睡衣，然后一同躺在床上。

瑶云吹灭了烛火，两人静静地看着头顶的黑暗。

“大人，睡吧。”

她说道。

“好。”

一夜无话。

翌日，杨彦章正式将瑶云收到自己身旁，对她多有照拂，整个大使队伍的随行人员都认识了这个一夜之间就有资格伺候杨彦章的舞娘。

她跟随队伍一起离开边关城池，前往论钦陵的驻地。

杨彦章坐在马上，想起昨晚的事儿，不由地叹气一声。

“李旦派人跟在我身边，武则天肯定也私下派了人跟着我，此去寻找论钦陵，危险重重啊！”

“但凡我说错一句话，恐怕都不能活着离开边关了！”

拿下云州城后，他以为自己能暂时歇息一段时间，不用天天生活在勾心斗角中。

没成想，回了洛阳后脚都没站稳，就被送到了边关，当什么大使，调节论钦陵和大唐的关系！

杨彦章不由地想要扶额。

“李旦派瑶云跟着我，说是要助我，其实不过是监视罢了，他在朝中被武则天打压，根本没办法明目张胆地派人打探消息。”

杨彦章不是不知道李旦的困境，可这有什么用呢。

他只是个小小中丞，又能帮多少？

与其担心远在天边的洛阳之争，不如去担心一下边关即将到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