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透世俗,受惯了这威胁。
眼眸下垂看向自己搭在大腿上的腿,付远冷漠,问道:
“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我笃定大人不会,否则我便不会来。”这认怂的话来的快,罗莲心里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又坦白:
“既然我已暴露身份,想必你也猜到我不会一个人来。”
付远心里明了:
“在暗处不少人手,但皆是喽啰而已,成不了大事。”
“那又如何呢,反正大人必定不会出手伤我不是?”
“是。”付远没有愤怒,反倒如同平常的交谈。
又在同罗莲的互相试探之中想到最终的解决方案。于是男人抬头:
“今日太阳下山之前我会纵马闯出城,你只要在那时候碰巧出现在陛下身边,然后请命带兵逮捕拦截便好。我自会迎上你的剑。”
“众目睽睽,我不能杀你。”
“放心,自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这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
“好,那便就今日,等前辈命丧,我替前辈照顾好姑娘。”
“等等,”付远的手重重落在桌子上,木桌上面横着的匕首被震击后掉落在地上,“初识不劳烦你,我希望你能确保那群少年离开时候也带她走。”
“好,我答应您。”
“缓解发作的药也务必保证时刻能送到初识的身边,在获得彻底解救之前她的命是你对我的约定。”付远不放心,一次又一次同女人重复诺言。
“您放心,这是我的底线,我罗莲说到做到。”
“好,”付远终于稍微放松下来紧绷着的神经,也同女人许诺,“今日你也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话罢便起身送客,罗莲被驱出这隔间屏障之外。
在这茶楼的客房住客里面,有一人穿着明显不像普通路人衣裳的剑客目睹着女人的离开。
一身塑身黑色衣裳,蓑笠和黑纱彻底遮挡住这人五官,看不出模样也看不出性别。
透过模糊的窗纱向外看,他始终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一手背在身后面,另一只手握着未出鞘的剑自然放松下垂。
或许并没有在等谁,这人只是在沉思罢了。
从正门走进来的少女和跟在少女身边器宇不凡的男人瞬间吸引蒙面人的注意。
下意识推门而出,他站在二楼栏杆后面观察二人。
隐蔽掉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轻举妄动减少存在感,往二楼的角落里靠。他始终没有摘下自以为隐蔽但却格外显眼的蓑笠头纱。
詹一禾的余光看见二楼方向,她同身边男人讲:
“您看二楼那个奇怪的人,一身黑衣服真是要张扬不张扬,摇低调也说不上低调。”
吐槽一句,接着又放弃收敛,直接扬起脑袋望向二楼蒙面人在的方向。
好似江水在身边给了她完全的底气。
直视楼上的蒙面人,詹一禾觉得奇怪:
“那个人……”
“怎么了?”江水看向她。
詹一禾皱起眉:
“楼上那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顺詹一禾的目光看去,江水认不出楼上人身份。回应着:
“从未见过。”
詹一禾总结不妥:“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面纱之下的那双清秀眼眸和詹一禾对上目光。詹一禾固然看不见这蒙面人的目光聚集在何处,但这人还是躲开视线。
转身就走未免显得太心虚,蒙面人就站在二楼栏杆后背手站在那儿。
短暂停留后见蒙面人没有任何举动,江水带走詹一禾:
“看上去只是住宿的江湖人,路上遇到这样打扮的人不稀奇,或许擦肩而过碰巧被你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