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言:
“和倾昱城君王的联姻,二公主始终不乐。”
詹一禾没有当事,只是敷衍几句:
“说不准只是闹脾气,二公主不蠢,大是大非面前都分的清楚。”
“是分的清楚,但二公主也知道,若是闹脾气始终不愿,陛下也是会溺爱,会尊重她从而放弃联姻。”
听着,詹一禾早就猜到大监的言外之意是希望自己能够主动接下劝导二公主的重任。
但大监不知道,身边与自己同行之人并不愿意控制一个姑娘的婚姻,甚至劝解她去嫁给一个不爱之人。而素未谋面的便更不用说了。
用余光频繁的看向少女,只见少女不语,大监实在不好多说话。
詹一禾早就发现身边人目光空余在自己。装着糊涂的说道:
小主,
“若是二公主能够联姻,对两国交好更有益处。”
詹一禾口吻轻松,故意表现出丝毫不在意的姿态说着: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人各有命舍己为国家。”
听这话,大监终于抬起来长久低着的头,眼睛冒着光似的,像是看到希望,将目光瞬间投向少女。
“姑娘大义啊,还劳烦姑娘……”本想趁机说出请求。
奈何被少女无情的打断。
她转过头,眼中无光,并不满意大监的话,便故意打断的回驳道:
“可惜我说的这些啊,都是放屁!”
大监失色,惶恐的看向少女正脸:
“这话不可说!”
“有何不可,”詹一禾不屑这些,“本就是包办婚姻该死,为何要强求一个姑娘家。”
心里也知晓这是封建时代的通病。詹一禾也只是嘴上骂过,随后也就不再发表意见。
毕竟大监是君王身边人,总是不能指着一国之君的鼻子骂。
暂且收敛,詹一禾闭上嘴巴。
大监也不再强求着引导少女应下自己请求。毕竟按照当下少女这勇往直前口无遮掩的态度而言,不撕破脸皮已经是不错。
想说的已经表达过,不论是出于大监自己还是背后君王指示已然没有意义。毕竟少女的态度坚决,实在难以说服后得到她的帮助。
大监停下,不再跟随女孩儿一同前往。
“您不去吗?”詹一禾也跟随转了身,明知故问道。
“不了,陛下身边老奴时常伺候,不愿离开太久。剩下的路还是姑娘自己走吧。”
话罢,大监离开。
“请等一下。”见男人离开,詹一禾赶忙上前拦。
“如何?”大监不解。
少女言:
“请问靶场怎么走呢?”
也是唐突,大监一时间忘记女孩儿并不认路。
听少女询问后,他四周看过,见有巡逻侍卫经过。便招手呼喊带头领队的那人。
原本已经走远的队伍停下,从最前走来个手里握着弓箭的士兵。
男人身穿铠甲,高大粗壮的身体显得手中弓箭迷你极了。
与江亭用弓箭不同。
那重工所制成的金银弓却轻巧精良,在少年的手中是锦上添花恰到好处的装点。而这粗犷男人手中的则不然。一柄竹与木而成弓,铜与铁而成箭头。这在高大的男人手中只是武器,显得普通。
但压迫感还是在的。
这种感觉并不来自于弓箭,而是持弓箭走近少年的中年男人。
男人臂膀宽厚,身材宽大,所有的气势聚集表面,成为城中最优秀的弓箭手。
剃掉胡须后仍旧显然的毛孔明显现在脸上。男人的眼睛有神,奈何下坠的眼皮松垮,眼睛第一眼总是不被人注意。
大监强挤出来的笑,站到弓箭手的身边向面前的少女介绍道:
“李石,我城上等弓箭手。”
“善用弓箭?“詹一禾想到,“将军可知前辈江水?”
冷着脸的男人脸上瞬间出现笑容,本就看不清楚的双眼彻底笑眯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迹:
“人人说江大侠风盛一时却弃了弓箭从此用剑,但只有我们这些追随者才心知晓,绝盛者无所不能,无所不至。”
听着话音,詹一禾心里乐开了花。若是江水追随者,日后说不准能帮上自己与伙伴的忙也说不准。
“前辈在城外,没有通报不好进来皇城里面。若是有机会,将军可以去见见前辈,说不准还能讨教上一二。”
男人脸上露出笑意,一排整齐的牙齿但算不上整洁。男人言道:
“若是能见上一面自然是极好的,若是修箭术者,此世间应该也只有前辈是绝顶之人。”
二人相谈甚欢,拉线的大监站在一旁反倒成了局外人。
极力吸引着注意,重重干咳引起二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