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留给少年人,静心在天亮之前几下关于这儿的秘籍的一切。
老者退离出去,背着手,迈着沉重的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步子重新回到村庄外等候的少年众人所在之处。
踏入众人视线,这老者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停在距离村子最近而久久远眺始终未离开的少女。
见少女身影,他忽然放慢脚步。在到达村口之前停了下来。
没有选择直接靠近,而是在村子内停留,静默盯着沈安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早就发现了他,沈安站直了身子,对老者保持着敬意。
知道老者的目光始终在自己,即使不清楚他目的,但还是配合的乖乖站在那里。
见状,老者突然一副顿悟的模样,瞬间明亮的眼神,再次往前走,一脸欣喜的冲着少女去。
沈安上前迎接。
因为碰巧就在村口旁,所以走了几步便也就停下了。
停在村口石碑前不再靠近,众人始终记得老者没有应允不得入村的嘱托,便也就止步于前。
老者招手,冲沈安点点头。
随后停在村口前,站在少女身边时候手做出邀请状,请她入村庄。
沈安有些不解:
“您同意我进去?”
“是呀,”老者笑眯眯点点头,一改先前对少女的态度,语气宽和,轻声细语的说,“你和方才那位小少年是什么关系?”
听其反问,沈安并没有立刻接受邀请,所以仍旧停留在村口外面:
“您说江亭吗,一路闯荡至此,我同他是朋友。”
老者随意的笑着点头,丝毫不在意女孩儿如何说。手抬起来朝着少女胸口的位置点了点。
一夜未歇息的憔悴,沈安的状态堪忧。胸前的衣襟被昼夜交替的风吹的凌乱。在胸口交叉的衣襟之中,有一点书本的角露了出来。
老者认得这书一角。便收了手,又问:
“你认得江水?”
顺着老者手示意的方向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口不算整齐的衣襟,她赶忙将暴露在外面的那书缩回去,又落眼看向老者。回答道:
“先前有缘,见过面。”
没有完全说出实情。不相识不知对面人底细,少女的话中藏有隐瞒。
老者看得明白:
“你怀里那本从他那儿所得不是吗。”
即使已经藏起,但还是晚了一步。沈安放弃挣扎:
“是。前辈将此交予江亭手中,在下只是替暂时保管而已。”
老者也信之。
沈安忧心,转念询问道:“他现在境况如何,怎得还不出来?”
“明日一早是最后期限,若他达不到老夫的要求你们趁早带他离开,给旁的有志之士留机会。”
少女追问:
“若是他做得到呢。”
老者答:
“这般最好!从此后山闭锁,不再允许任何人上闯,他便是这山下唯一箭谱传人。”
短暂的沉默,沈安问出心中疑惑;
“您为何提及江前辈。“
“故友许久不见,只是随口问问。”
少女言:
“今日前辈在城中,等得闲不妨下山一见。”
老者轻笑:“山上人不下山。”
话罢,又再次退回去村中。
让出来的位置但见少女始终不进,于是不再等待。
本是要直接离开,老者方才迈出的脚步又被她开口喊回。
“在内的……他现在可还好?”她试问江亭情况。
老者朝空中摆摆手,背对少女往村子内去。越走越远,所以故意扯着嗓子高声喊;
“不会有危险,除了费脑子。“
听这话不理解。看见老者背影远了后彻底消失,留下沈安一人的不解。嘴里嘀咕:“何为费脑子?”
茅草屋中,少年被困意侵袭。
外面不算寒风,但茅草屋不能完全抵抗,所以为所动。
顺着门吹进来的灰尘和沙砾不止,方才打算静下来的心思在这一刻再一次破防。
长久的未睡,神经已经过了困意的阶段,处于亢奋状态久久无法安定。
老者走来,悄无声息的停在茅草屋外。
少年背对屋门。
看背影是刻苦的。但老者背着手观察了好一会儿,也猜到大概:
“你始终没有静下心来。”
江亭无奈,缓缓转身。
眼睛充血,血丝在屋外火把的照亮下显然。
“是啊,太久赶路,现在的精力涣散,好像怎样也聚不了神儿似的!”
并不是特意为之的呵斥口气,只是已然亢奋,怎也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音调。
老者上前,关切的注视着少年眼睛。
看得出,眼前人即使瞪大了双眼的看着自己,但却也没办法将全部的视线聚焦在一起。
“你的心思不在这里。”
“不是的……”江亭赶忙解释说,“两天两夜没合眼,确实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