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女人干净的背影干脆的钻入狼狈的草堆又接连往下面去,江亭目睹一切,双脚不自觉的往前走来。
直到到达沈安的身边,才被女孩儿拦截下来。
这才回过神儿来。
少年始终没有合上的嘴巴和半天才记得眨巴一下的眼睛干涩。
沈安挪开拦着少年前进的手臂环抱在胸前,看似是在送别罗莲的背影,其实注意早就被江亭引走。
于是并没有看向他,假装毫不经意的开口询问,声音甚小:
“我不拦你,你是打算跟着进去吗?”
“不是的……”江亭的思绪重新回来,感慨着自己心中所想,“她甘心吗?”
沈安觉得这话语幼稚,但身边人是江亭的话,倒也惹得人可爱了几分。
她随意的扭头,看向那个仍旧震惊仍旧想不通透的少年:
“不甘心有用吗。”
“不甘心……”彻底回来的心绪,江亭彻底领悟,“性命不由你我……由君王?”
“啧!”原本放松的少女在听闻这般口无遮拦的话便如此被身边人讲出,立刻慌乱不堪,又赶忙上前捂住他的嘴,“隔墙有耳,真不怕死!”
这话有所指。
身后那个等待许久的老者也终于寻到合适的时机走向前来。
“老奴也知道江大人家公子自是清高惯了,但在我朝还是得讲些分寸的。”
老者没有完全站直身子,但却一直抬着眼,眼睛盯着冒犯了当朝陛下的少年。
听闻身后有脚步靠近,沈安立刻转了身,见到老者停留在江亭的身后有始终注视着他,便又往前大跨一步,挡在老者能直视少年的地方,言:
“方才出家门不久,还望大监莫要怪罪。”
“欸,老奴哪有资格怪罪,一切皆听陛下的。”
“对对,”沈安听着大监的话,不断的点头不断的接受,略显得僵硬的奉承的笑始终现在脸上,“就是说的这回事,陛下日理万机何必将不懂事又惹人心不悦的事情一一禀告。大监您宽宏,还是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