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久久没有推门进去,詹一禾屏下呼吸趴在门上面试图听见些里面的声音。
奈何屋内与屋外面一样死寂。
庭院中婢女偷偷打盹儿,庭院外的侍卫安静守卫。
无人声,甚至好似所有人为了不影响付初识的休息皆克制了自己的呼吸。
詹一禾根本忍受不了这寂寞,试探的轻敲着门寻求里面人的同意。
“初识,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无人回答。
伸出的手还悬停在半空,手指节将要再次触碰到木门。
屋内人终于有所回应:
“是詹姑娘吗……”
慌乱虚弱,颤抖的声音没有多少精力。
下意识认为是由于身受重伤所以没有力气回答,没有多想,詹一禾推门进去。
这个房间已经不属于詹一禾,里面的布置与前几日自己所居住时候截然不同。
映入眼睛的一层又一层白色帘布。
不是纱,是布。
所以即使是白色,光穿透而来还是会被一层层的削弱。
女孩儿就在其内。
眼前的白应接不暇,一层一层的加重颜色。
看着觉得怪异,女孩儿的脚仿若被捆绑在那儿。
“是詹姑娘吗……”那声音穿过这些生硬的白布再次入耳,是付初识在等待被回答。
“是。”詹一禾赶忙回答,生怕自己怠慢了姑娘,让生病的人多想。
走进去,手掀开从房梁上悬挂下的整块儿白布。
走到最后,仅仅一帘之隔。
女孩儿突然止步。
透过厚重的帘布,彼此也看不清晰对方的身影。
但对于气息,付初识却可以察觉。
“怎不进来?你的心有些乱了……”窗帘外面的女孩儿呼吸凌杂,足够安静的环境下略懂些拳脚与内力的人总能察觉。
“没什么,”詹一禾终于返回来注意力,再次抬起来手掀开面前最后一层白布,特地压抑下的音量同女孩儿解释说,“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挂这么多白布?没觉得瘆得慌吗?像是一种……暗示。”
“我知道姑娘想说什么,”女孩儿提起头,看见一层一层被清晰干净的白色挂布当然清楚这像是置身在何种地方,“但来了太医说要遮住光,避开照耀。每隔着几个时辰便来人更换,说是看上去生气些。”
“生气没看出来,看的人生气倒是真!可这究竟有什么用啊。”无辜的双眼盯着姑娘,没有想太多的脱口而出却惹得坐在床边的她心里敏感。
“确实没用了……”付初识无力的回应,低声暗自较劲。
察觉自己的冒犯,詹一禾赶忙改口: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无事的,就像方才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姑娘突然出现,告诉我说来为了救我。这样的玩笑话我知道,但却没办法……”
詹一禾在意,却没有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