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请国公爷恕罪。”
孙青其实也冤枉,他当然知道这绸缎庄的账目有问题,但是这城西绸缎庄的管事是老太太的远房表亲,老太太这人一向念旧,对这个表亲多有照顾,国公爷又孝顺,不过一个绸缎庄,也没人敢去找老太太的晦气。
谁能想到对方干的事都闹到了御史那里!
孙青隐晦地将自己的委屈委婉地表达了出来。
听他这一通辩白,卫国公更怒:“老太太岂是是非不分之人,倒是你们这些狗东西无端揣测,不仅累了老太太名声,还让国公府名誉受损,一个大家族都是从这些小人开始败落的!”发怒间将账本一摔,正好砸在账房先生脸上。
半晌,低头看向跪地的王管家:“王全,吩咐下去将绸缎庄的管事绑了,以偷盗主家财务的名义,直接送到京兆尹,再选一个得力的上去,将账给我查清楚。至于孙青,知情不报,管事的职位撤了吧,你再物色个好的上来。”
说完准备离开,余光注意到跪地的小小身影,“这个小丫头,倒是聪明,就赏她五十两白银和十五贯钱吧。”话到此处,已没了怒意,还莫名带着些促狭。
她将自己卖身也不过换来几两银子,还都给小海哥和小桑姐看病了,国公爷一出手就是六十五两,一两银子可换一贯钱,好大方啊!
阿好被突然的赏赐弄得有些懵,几句话间就发落了两人,转头就开始赏赐起她来?王家管咳嗽了一声,她才想起按照规矩叩谢主子,接受完叩谢,卫国公“哼”了一声,才走出账房。
剩下一众人,不由吐了口气。
账房先生擦了额头上的汗,将账本放回桌案,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王管家起身后就看向他,淡声道:“你收拾收拾离开吧,国公府不养昏庸之人。”
涉及到钱财,一般大户人家会聘请一部分的专门账房,防止府中盘根错节,欺上瞒下。
这位账房正是被外聘的,原也不是什么大错,谁叫他倒霉撞在了国公爷的枪口上,旁边还有个小丫头比着,国公府的账房先生连个小丫头都不如,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可见这也是个倒霉蛋,一个辞退了事。
账房先生丢了饭碗,不敢求饶,只能灰溜溜离开,走前还瞪了阿好一眼,不过不巧,她正在想如果安置这六十五两银子,没接收到。
至于孙青,之前仗着国公爷对他的信任,敢与他为难,到底他本身有能力,作为管家要大度,就让他继续在账房待着吧。只是管事变同事,以后日子不好过也不能怪他。